怒道。
“皇帝,你没瞧见这奴才手里拿着弩箭吗?”太后不可思议地看向皇帝。
“朕看见了。”慕容泓看着长安。
“那你还……”
“太后,怕死就直说,别装作一副关心陛下的模样了,我看着恶心。”长安忽然截断太后的话道。
长福瑟瑟发抖地缩在一旁看着一个人与太后陛下对峙的长安,不知道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你一个深宫老妇知道什么?你以为陛下不想拿我吗?”长安握着弩箭一脸悠闲地在众人面前踱步,眼睛越过卫兵看着躲在后面的太后,“他不是不想拿,他是不敢拿,因为他清楚,但凡我在盛京出现任何意外,福王会造反的。一方藩地的安宁,与一个奴才的性命,孰轻孰重陛下能分不清吗?”
“是吧,陛下?”骂完了太后,她还不忘向慕容泓求证。
慕容泓双拳握起,看着她不语。
“长安,你疯了吗?快把弩箭放下!”褚翔再次喝道。
“你急什么?我带袖箭也是为了陛下考虑,毕竟这袖箭小巧玲珑的,杀人不易见血,不信,我再杀一个给你看看。”长安说着,抬起手袖箭对着那些卫兵左瞄右瞄。
卫兵们随着她的动作躲来躲去,状甚可笑。
“陛下,你就眼睁睁看着!”太后气得发抖,大声对慕容泓道。
“不然怎么办呢?夔州战火未熄,福州若是再起战事,拿什么去挡?难不成拿你这老妇去挡?”长安嗤笑。
“你说反就反?哀家倒要看看,拿了你,福王到底会不会反!”
“太后,别唯恐天下不乱了,就你那点龌龊心思,当谁看不清还是怎的?不是亲生的就安分些吧,免得授人以柄晚节不保!”长安冷嘲。
“反了,这真的是要造反了!”太后被她气得头脑发晕,倒在身边燕喜身上。
“陛下,妾肚子好痛,救救妾,救救孩子。”尹蕙在旁边看了半天,见长安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担心自己性命不保,忙向皇帝求救。
长安这会儿倒是不说话了,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慕容泓。
“去把尹婕妤扶起来。”慕容泓与她四目相对,吩咐一旁的张让。
张让一边提防着长安手里的袖箭一边弓着腰慢慢地走过来,与丽香一道将尹蕙从地上扶了起来,安置在椅子上。
“你想如何?”慕容泓问长安。
“奴才在陪您玩啊。”长安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您拘着奴才不让离京,不就是怕奴才走了您这日子过得了无生趣么?既如此,奴才又怎敢不竭尽心力呢?”
慕容泓看着她,两人之间距离相隔不过几丈,而此刻,却似隔着天涯海角一般。
这时钟离章来了,慕容泓便暂停与长安的交涉,让钟离章去为尹蕙把脉。
钟离章避着地上的秽物来到尹蕙身边,告罪过后为她细细切了脉,又去检视了长安带来的药罐,抬眸看了长安一眼。
“尹婕妤情况如何?”太后恹恹地问道。
钟离章向两人行礼道:“回太后,回陛下,尹婕妤脉象平稳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