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架子倒先摆上了。尹婕妤,劝你少费心,杂家九千岁的名号顶在头上,岂是你这小小婕妤能比的?更何况,怀上了皇嗣,也不一定就能生下来,你说是吧?”长安上前一把捏住她的脸颊强硬地掰过她左右躲闪的脸,俯身看着她,眸光冰冷“杂家很少为难女人,这次你代人受过,就算你倒霉。”说罢端起药碗就往她被捏开的嘴里灌。
“不唔……不……咳咳……”尹蕙拼命挣扎。她不怕死,但她真的怕被人生生落了腹中这一胎,因为她清楚,她没有第二次机会,这样的机会,一生只有一次。
“娘娘,不要啊,长安,你敢毒害皇嗣,你不得好死!”丽香在一旁大声哭号道。
长安冷冷地弯起唇角,心如铁石,紧紧钳着尹蕙的脸将那碗药全部给她灌了下去,一滴不剩。灌完之后便令押住尹蕙的太监松开她。
尹蕙刚才挣扎得太厉害,晃动中有部分药汁洒在了她的脸上和衣服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也顾不得,太监一松手她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倒在地,一手撑地一手抠嗓子想把长安给她灌下去的药都吐出来。
长安就站在一旁看着她的丑态毕露。
尹蕙一边哭一边抠,折腾了半天,到底是叫她连药汁带刚用的午饭一起吐了出来。
长安见她吐了,惋惜道:“哎呀,这么好的药,尹婕妤怎么就给吐出来了?没关系,杂家这里还有。来人,快扶尹婕妤坐好。”
小太监们遂将尹蕙几近瘫软的身子拉起来,重新按坐在椅子上。
尹蕙简直绝望到了极点,满脸是泪地看着长安又从药罐中倒出一碗药来,摇头哭求:“不要,求求你,不要……”
“看起来尹婕妤这孕吐反应着实厉害,合该要多服些药才行。”长安再次捏开她的嘴给她灌药,口中道“婕妤愿意吐,尽管吐,反正杂家今天带来的药,够你吐个四五回的。只是婕妤吐归吐,可别伤着了腹中的孩子。”
一碗药灌下去,尹蕙从椅子上滑下来,继续抠嗓子催吐。不管怎样,她要保住这一胎,一定要保住这一胎。这是她和陛下的孩子,她死也不想失去他。
丽香见自己主人被折腾得如此狼狈,哭得瘫倒在地。
楼中正乱糟糟的一团,太后和皇帝几乎同时赶到。
“这是在干什么?还不统统住手!”太后一到楼门前,瞧见楼中惨状便气急败坏地喝道。
慕容泓进了楼,见长安手里拿着药碗,尹蕙趴在地上吐,急令长福:“速去宣太医!”
尹蕙听见慕容泓的声音,也顾不得自己此刻浑身污秽和狼狈了,仰起脸来哭着道:“陛下,救救我们的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
长安看着慕容泓冷笑。
慕容泓脸色瞬间难看无比。
太后进到楼中,环顾一周,目光着意在长安手中的药碗上顿了顿,面色不虞地问:“到底发生何事?”
“太后娘娘,是安公公,午后他突然来到楼中,借送礼之名给婕妤娘娘强灌堕胎药。奴婢们势单力孤未能护主,还请太后请陛下务必为娘娘做主。”护主心切的丽香跪在地上禀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好大的狗胆!连皇嗣都敢戕害,来人,给我拿下!”太后喝道。
“且慢!”太后话音方落慕容泓便也紧跟着出声。
原本想听太后号令过来捉拿长安的卫兵们又生生停住脚步。
太后转身看着慕容泓道:“陛下,事实就摆在眼前,难道你还想偏袒这胆大包天的奴才不成?”
慕容泓道:“人跑不了,这罪大可不急着定,待御医来诊视过了再做定夺不迟。”
“陛下,哀家知道你一向信重这奴才,但主上对奴才再宠信也该有个度!就算御医来得及时尹婕妤的胎没事,也不能洗脱这奴才毒害皇嗣的罪名。陛下既然让哀家管辖后宫,这后宫嫔妃被奴才侵害,自然也在哀家的管辖范围之内。除非陛下再立皇后,让哀家把这管辖之权交出来,那么哀家自然也就管不着了。此刻,陛下若无正当理由,还是不要阻止哀家拿下这奴才为好,也免得寒了后宫嫔妃的心,显得陛下轻重不分!”太后一番话堵住了慕容泓的口,再次喝令身后人“将这奴才拿下!”
卫兵冲上前就要拿人。
“住手!”
“谁敢!”
慕容泓与长安几乎同时出声,不同的是,长安在出声之余,她还出了手。
看着冲在最前面的那名卫兵脑门上插着一支短箭轰然倒下,太后与慕容泓等人这才注意到长安手里握着的那只袖弩。
携利器进宫,还当着太后皇帝的面杀人,众人都被长安这突如其来的杀人之举给惊呆了。
褚翔最先反应过来,呛的一声拔出剑来挡在慕容泓身前,大喝:“保护陛下!长安,把弩箭放下!”
“反了,反了!”太后喃喃着躲到卫兵身后,这才道“来人,将这意图谋反的奴才给哀家就地斩杀!”
“都退下!”慕容泓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褚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