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青又一脸深沉道:“温夫人有所不知,我的医术极好,深巷掩不住酒香,哪怕我再怎么藏拙,总有一天也会传出去,不是孙家媳妇,也可能是周家媳妇,赵家媳妇,该来的总会来。要怪也只能怪我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出众。”
温夫人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姜姑娘你……”
哪有这样自己夸自己的!
笑过之后,温夫人却觉得胸中郁气疏朗不少。她郑重的向姜宝青敛袖鞠了一礼,姜宝青忙避身让开。
“姜姑娘用心良苦,心胸开阔,我实在无以为报。”温夫人轻声道,“日后定竭我所能教导两个孩子。”
这话比什么都实在,姜宝青自然也是十分高兴:“有劳夫人了。”
温夫人不顾姜宝青跟姜晴的挽留,应是拄着拐杖离开了,看那方向,倒不像是回家,反而像是去她乳娘家的方向。
姜宝青没把这事来放在心上,只不过第二日,温夫人乳母秦婆的儿媳王氏,却闹上了门。
姜云山已经去云海老人那上课了,廖春宇这几日也跟巷子里头旁人家的孩子去空地上打雪仗玩去了,只剩下姜宝青跟姜晴,以及觅柳三人在家。
觅柳昨儿就将那倒座给拾捯的差不多能住人,睡了一夜,今儿还有些零零散散的地方需要再补缀一下,她正在倒座里头收拾着屋子,姜宝青跟姜晴在灶房里打算合力把勇亲王府送的那头宰好的青羊给腌制一下,大家都在忙着的时候,就听得外头的大门被拍的震天响,间或还有些尖锐的女人叫声。
“姜宝青,你给我出来!”
姜晴眉头皱得老高,有些生气:“我去看看是什么人,跑到别人家来叫嚣!”
姜宝青拦住她:“这青羊腿上还要再抹些盐,你先忙着。”
这声音虽然狰狞的很,但她也听出来了,应该是温夫人乳母秦婆的二儿媳王氏。
“可是……”姜晴极为难得的没有立马顺从姜宝青的话,她犹豫了下,“外面那人叫门凶得很。”
正因为凶得很,所以才不能让还是个孩子的姜晴出去。
这话姜宝青自然不能说出口,她笑了下,因着手上沾着盐巴,不好去摸姜晴的头,只能加重了语气强调道:“再凶也没用,一切反动派在我银针面前都是纸老虎。”
姜晴笑了下,倒是很信任姜宝青,重重的点了点头。
姜宝青便出去洗净了手,慢悠悠把手擦干了,又往手上涂了些养护的膏子,这才慢悠悠的去开了门。
一开门,门外头已经有几个看热闹的邻居了。
其实倒也不怪邻居八卦,实在是姜宝青他们一家子太让人好奇了。
一家子没有大人,竟是哥哥姐姐领着两个小孩过日子,偏生这家里头较大的那俩,样貌一个赛一个的好,仿佛比着长似的,听说还是一对龙凤胎,也不知是哪家有这个福气。
再加上这巷子看着低调,但能住在这里的,除了祖辈就定居在这的老住户,其余都是有些手段跟充沛银钱那种的。
这一家子四个孩子过日子,连个照顾人的仆役都没有,怎么也不像是有底蕴的人家能干出来的事。
所以左邻右舍的,早就对这一家子很是好奇了。
偏生他们个个还低调的很,也不怎么喜欢出门攀谈,平日里见到也是点个头互相打个招呼。唯一一个到处疯跑的男娃,倒也问不出什么来,一问就炫耀他哥哥姐姐对他多好多好。
怎能不让人好奇呢?
眼下出了这么个大动静,自然是要出来看看热闹的。
姜宝青拉开门,神色淡淡的:“孙家婶子这是做什么呢?”
王氏像个茶壶一样插着腰,看着姜宝青那张明明荆钗布裙却难掩容光四射的脸,越发恼怒,恨不得抓花了姜宝青那张脸!
也不知道这个妖精到底使了什么法子!
昨日里那温家的上门了,她不过是多问了句她引荐的姜姑娘可是在王府里立住脚了,有没有念着她的恩?接着就被那满口礼义廉耻的寡妇给从头到尾给骂了一顿,竟然还说她寡廉鲜耻,乃孙家之祸!
从那个老虔婆,到那个被迷了心窍的小儿子,一个个的都站在她那边说话!
真是气炸了她!
她被人打掉的那两颗牙齿至今还多有不便,她也是受害者,这姜宝青全须全尾的站在这儿,看这白里透红的脸,还不定在王府养得多好呢!
凭什么还咬着她不放啊!
“做什么?!”王氏冷笑一声,含酸带刺道,“姜姑娘,我是小户人家,咱们有事直接说事,我荐你去勇亲王府,这可是桩好差事吧?”
周围那群竖着耳朵看热闹的,一听得“勇亲王府”四个字,倒是不约而同的静了静。
姜宝青神色不变,淡淡道:“好差事倒是算不上,不过给的诊资确实挺高的。”
王氏一听诊资,一双闪着精光的小眼睛几乎是立刻竖了起来,心头发热,嚷嚷道:“我说姜宝青,做人可要知恩图报,是我千辛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