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为十五爷做事的时间不长,但自认看他还是看得比较清楚的。你要放我们走,他也许不会拦着,但绝对会掌握我们的行踪。你若好好跟他过日子,我们或许不会有事,但一旦你与他起了冲突而你又不肯让步,那他对我们下手是必然的。如果你不存与他离心之志,何必要叫我们走?从结果来看,我们走与不走,又有何区别呢?”
圆圆说完,见长安手撑额头甚为烦恼的模样,遂为她斟了杯茶道:“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为着我们缩手缩脚的。一句话说到底,我们这些人若是没遇着你,命又能好到哪儿去?”
十二月初九这天,薛红药一早就来了长安房里。
她在桑大娘的指点下花两个月时间给长安做了双靴子,针脚比之当初在盛京送给她的那双精致了不止一星半点。
可是今天长安要去参加陈若霖的继位大典,需穿官袍官靴。薛红药倒也没多失望,仍是妥帖地服侍长安正好衣冠用完早点,然后送她出门。
长安心情并不轻松,朝廷的使者昨天抵达榕城,来千岁府拜访过她。此人姓王名增,乃是左相王咎的族人,在宗正寺为官,生就一副不怕死的凛然模样。慕容泓先是大军压境,接着又派这样一个人来,今日陈若霖的继位大典,怕是不会那么顺利。
一旦双方真的交战,她要怎样才能阻止陈若霖在战场上使用那种拳头大小的一颗点火后散发出的烟雾便能在一刻时间毒死几百人的生化武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一己之力阻止事态发展到那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是陈若霖其人行事不能以常理推断……
长安骑在马背上,抬起眼来看着因戒严两个时辰而空荡荡的榕城街道,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又缓缓吐了出来。
继位大典并不在王府举行,而在建在陈家祖祠前的奉天殿举行。陈家祖祠在前不久的夺权之争中被陈若霖炸得稀烂,那一片尚未重建的断壁残垣衬着前头这座高大宏伟张灯结彩的宫殿,说不出的讽刺。
奉天殿面阔七间进深五间占地颇广,眼下却只有正殿的八扇门开着,其余六间大门紧闭。
以陈若霖的行事风格,要说那六间偏殿里面藏满了刀斧手,长安一点都不会觉着意外。
自私
长安第一次看到藩王的王袍,之前几次见陈宝琛,他都是穿的常服。她不知陈若霖有没有对这王袍进行改动,但乍一眼看去,不管是颜色样式还是纹饰,都太像慕容泓的龙袍了。
还未进殿,长安在殿前揪着陈若霖细细地看。
“看什么呢?”头戴王冠身穿黑红色王袍的陈若霖今天看上去真的是霸气侧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