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说话算话吗?”
“你再说两句我听听?”陈若霖狐疑地看着她。
长安于是又与大鲲交谈了两句。
陈若霖虽然不会说夷语,但因为血统和经历的关系,他也经常与夷人混迹一处,对他们说话的语调发音的方式非常熟悉,很快便听出了长安所说的夷语与一般夷人说的不同。
“你说的夷语有些发音似乎与他们的不同,你不是跟他们学的。”陈若霖道。
长安上辈子学的英语发音偏美式,和这边夷人的发音确实有些不同,但彼此都不妨碍听懂,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陈若霖这个外行给听了出来。
“我学得不好呗。”长安与大鲲打了招呼,起身跟陈若霖走。
陈若霖眯着眼探究地看她,道:“据我对你的调查,你生平经历与夷人根本不沾边,你到底是在何时跟何人学的夷语?”
长安负着双手,卖关子:“不告诉你。”
这时长街那头过来一队巡城的士兵,见了陈若霖,停下行礼。
“最近这城里的巡逻似乎比往常要频繁许多,是为着继位大典的事么?”长安问。
“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陈若霖转过脸来看着长安,似笑非笑道“边境来报,云州,潭州与潮州都在往福州边境增兵,看起来,慕容泓想要给我的继位大典送一份厚礼。”
长安看着前头,不说话。
“小皇帝今非昔比,能如此轻易调动三州兵力,陶行妹这个皇后没有白娶。”陈若霖评价道。
“你倒是看上去毫无惧意。”长安道。
“我有何可惧?原本就是一无所有来的,大不了拼光所有家底重新来过。”陈若霖面上泛起浅浅笑意。
“用什么拼?你的三十万兵力,还是……你处置那两千多叛兵用的那东西?”长安问他。
陈若霖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睛。如何?那东西不错吧?我的人在云州深山里一个神秘部族手里弄来的。说起这个,还要感谢钟羡,若不是他跟陶行时打招呼,我的人至今还被扣留在云州境内。不过追根究底还是要感谢你,若不是因为你,钟羡又怎可能帮我的忙?”
长安皱了眉头,道:“那东西等于是在空气中放毒,你在战场上使用,就不怕风向突然改变,毒倒你自己的兵将么?”
“我测试过距离,超过一百丈基本上就毒不死人了,用投石器便可解决这一问题。”陈若霖忽然兴致勃勃,对长安道“到时候若真动起手来,我就先去灭了陶行时那小子。”
“为何?”
“因为从舆图上来看,只要把云州残部归入福州,福州的形状,就会很像一条鱼。”陈若霖道。
长安:“……”
两人回到千岁府,龙霜出来拜见。
她养伤刚刚回来,如长安所料,那条受伤的腿果然瘸了。
长安心里不是滋味,吃饭的时候对陈若霖道:“你毁了她的一生。”
陈若霖拄着筷子,道:“山崩是我设计的,将她引开的马车陷入泥坑也是我设计的。是她奉了慕容泓之命要保护你,折返救你才被砸断了腿,你说到底是谁毁了她的一生?”
长安瞪着他:“你!”
陈若霖失笑,妥协道:“好好,是我毁了她的一生。俗语云,女人一辈子有两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一是出生,父母所赐,二是嫁人,夫婿所赐。要不,我给她找个好夫婿补偿一下?”
长安没好气:“一边儿去!”
陈若霖陪长安吃过饭照例回榕城忙去了。
下午千岁府来了两拨人,带来的都是坏消息。
先来的是钟羡的人。钟羡原本写信给她说年底要成亲的,后来孔小姐生了病,亲事办不成了,他也写信告知了她。而这回的信,则是告诉她孔小姐病故,他也替她送了份帛金过去。
孔仕臻死了,孔二小姐又病故,如今孔家儿女就剩一个在宫里当才人的孔熹真。孔庄夫妇接连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知到底是何种凄惨光景。长安有心补偿,但真的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第二拨人是从夔州来的,他们奉长安之命找到了纪晴桐,但并未现身告知纪晴桐长安想接她回来,因为他们发现纪晴桐怀了身孕。眼下夔州大雪道路难行,她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只怕不能长途奔波。
乍闻纪晴桐有了身孕,长安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吩咐手下继续去夔州暗中蛰伏看住纪晴桐,一切以她的安全为先。
送走了这两拨人,长安只觉头痛欲裂不堪重负,伏倒在桌案上。
“爷,你没事吧?”圆圆端了茶盘过来。
长安直起身子,伸手揉着山根,道:“没事。”
她喝了口茶,看着圆圆问道:“圆圆,若让你离开此地,你想去哪儿?”
圆圆冰雪聪明一姑娘,听长安这么问就知道她的意思了,当下道:“爷你别费心了,我哪儿也不去,去了也是白去。”
“你的意思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