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针线。”长安道,“陛下,奴才是长安,奴才也是大龑皇宫中唯一一个对皇后娘娘真心以待的人。”
“为什么?你们是敌非友。”赢烨一双凶眸几欲噬人般盯着她。
“陛下,咳咳,不要相信他,咳咳咳……”孟槐序咳得心肺俱裂,深恨自己旧疾未愈,值此关键之时,却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皇后娘娘不是奴才的敌人,她也不会是任何人的敌人,因为她从不伤人,只会被人伤。宫中那么多人,奴才只有在和她相处之时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是个人,而不是什么东西物件儿。所以,奴才自愿保护她,使她得以在大龑皇宫免于受任何人的伤害,包括大龑皇帝慕容泓在内。”长安字字真诚。
“你回去,继续保护她。告诉她朕一定会尽快设法将她救回,不惜一切代价。”赢烨将长安一推,道。
“陛下!不可……”
“亚父,别人不知道你是知道的,从一开始,我唯一的目的就是带她离开战乱而已,只因为天下大乱无处可去,才不得已投靠了韦邑。我是个莽夫,也只想做个将军,在前方奋勇杀敌,保她在后方安享太平,谁知韦邑那狗贼竟敢觊觎她!争霸天下这条路,我是为了保护她不得已才踏上的,如今你要我为了天下放弃她,我做不到。你若想我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你就必须配合我,让慕容泓把陶夭还给我。”赢烨毫不避讳地当着钟羡长安等人的面对孟槐序坦露心迹。
孟槐序点头,强忍着咳嗽道:“老臣都知道,老臣也从不反对陛下救回皇后,甚至为此不惜亲赴盛京。虽然最后功败垂成,但老臣始终是不遗余力地支持陛下的。陛下要放这小太监回去,可以,但不能不考验他的诚意就轻易相信他的话。毕竟,当日若非是他阻止,陶之已然将慕容泓杀了。陛下也早就可以与皇后团圆了。他既对慕容泓如此忠诚,又岂会一心一意为您与皇后着想?”
通过冯得龙之死,长安知道赢烨心中对背主之人最是痛恨,见孟槐序竟以这一点欲引她上钩,她偏不如他所愿,只道:“陛下明鉴,事发当时侍卫已在赶来的路上,即便奴才不出手,陶之也绝不可能成功刺杀慕容泓。而当时奴才若是不顾慕容泓的死活独自逃命,事后定会以背主之名而被处死,奴才当时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出于自保的本能而已。”
许是手上伤口的痛让赢烨稍稍恢复了一些神智,他看看长安,又看看孟槐序,最终还是决定相信自己人,遂问孟槐序:“依亚父之见,该如何考验他的诚意?”
“很简单,既然慕容泓不同意以皇后交换钟羡,那么钟羡对我们来说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只要他肯杀了钟羡,陛下自可相信他的诚意。”孟槐序道。
赢烨皱眉:“若是杀了钟羡,慕容泓或者钟慕白为难陶夭怎么办?”
孟槐序道:“陛下请稍安勿躁,老臣自有办法将此事推到赵枢的头上去,详情容老臣过后单独向陛下汇报。”言讫,他看向长安,道:“只要你杀了钟羡,你便可作为使者回盛京去,我保证,只要你遵守承诺护皇后周全,钟羡之死,永远都跟你扯不上半分关系。”
赢烨明白孟槐序的用意了,与其就这样放长安回去,自然是握着他的把柄再放他回去更有利。他当即招来侍卫,瞥一眼长安,对那侍卫道:“把刀给他。”
动之以情
侍卫奉命来到长安面前,拔出腰间佩刀递给长安。
长安不接。
“连钟羡都不敢杀,你怎么让我们相信你有胆子背叛慕容泓?”见她不接刀,孟槐序在一旁冷笑道。
长安不理他,只对赢烨道:“陛下要奴才杀钟羡,可以。只不过,您得先把栗子酥一事给调查清楚了。皇后娘娘说了,她吃不得花生一事乃是绝密,别说大龑那边根本没人知道,就算在您这边,知道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若此事真是您身边之人所为,今日我杀了钟羡,来日他以此为要挟要我杀害皇后怎么办?”长安说完,别有所指地看了孟槐序一眼。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长安,你这是看皇后不在此地,无人与你对质便信口开河。”孟槐序道。
“孟先生,奴才又未指名道姓,你又何必急着跳脚呢?你纵然能保证自己对陛下忠心耿耿,难道你还能保证陛下身边所有人都能如你一般忠心?皇后虽不在此地,但她还活着,栗子酥一事奴才可将详细经过说与陛下听,与此同时,陛下亦可写信去问皇后此事的来龙去脉,看看她说的与奴才说的是否一致。奴才被陛下抓到乃是意料之外的事,奴才总不见得提前与皇后串好口供来欺瞒陛下吧?”长安道。
“就算你事先不会与皇后串好口供,只怕皇后身陷敌营身不由己,最终也不过是慕容泓的学舌鹦鹉罢了。从盛京寄来的信,即便是皇后的字迹,其中又能有几分是皇后的真实意思?”孟槐序道。
“陛下对皇后知之甚深,是不是皇后的真实意思,难道陛下分辨不出来?孟先生,我这个生死皆握于陛下之手的阶下之囚都不介意等时间来证明一切,你又担心什么?”
长安话音方落,孟槐序之前派去给他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