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冻僵了,救了半天才救活,故而来得晚了,请陛下恕罪。”
赢烨闻言,只得暂时忍下一口气,挥退侍卫,看着地上的长安问:“所以,你不是晏平,而是长安?”
长安有气无力道:“是。”
赢烨拳头握起,眼看又要一脚上来,长安却又接着道:“除了身份之外,还有一件事,奴才也欺瞒了陛下。”
“还有一件事?你连身份都敢欺瞒于朕,你以为出自你口中之言,朕还会相信吗?”赢烨愤怒道。
“您自然会相信,因为皇后还活着,您纵然暂时不信奴才,您亦可向她求证,最终,您还是会知道,奴才所言非虚。”长安道。
“陛下,不要听她巧舌如簧,此人深知皇后是您唯一的软肋,所以句句不离皇后,其心可诛。”孟槐序一边咳嗽一边还不忘向赢烨进言。
“既然亚父大人说奴才句句不离皇后,奴才自然也不能辜负了亚父大人的希望。陛下,您可知赵枢之子赵合曾买通宫中內侍,趁慕容泓在粹园举办赏花宴之时偷溜回宫,意图奸污皇后之事?”长安一开口就是一枚重磅炸弹。
在此之前,再苦再难她都不曾将这些事情告诉赢烨,为的就是给自己留一张底牌,若是用不着,那证明一帆风顺自是最好,若是用得着了,也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完全无力自救的境地。
赢烨一听就炸毛了,他上前一把掐住长安的脖子,将她拎得站起身来,一夜未眠的双眸血丝密布凶光毕露,咬牙切齿道:“你若敢再对朕有一字虚言,朕就活剐了你!”
钟羡握拳,浑身肌肉都因为紧张而绷了起来,却又明白自己此刻若是出手,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遂强忍着。
长安被赢烨掐得呼吸困难,每说一个字都像从喉管缝隙中挤出来的一般,却毫无惧意:“陛下如此盛怒,看来是不知道的了。那您肯定也不知道,皇后的姐姐陶之曾经传信让皇后在慕容泓的茶水中下毒,若非皇后心中紧张,在奉茶的过程中摔了一跤没能成功,您应当可以想象皇后下毒成功后将要面临的后果吧?”
赢烨震惊太过,以至于一时竟反应不过来,缓缓松开了她。
长安捂着脖子咳嗽着,断断续续道:“孟先生与奴才素未谋面,却能一眼就认出奴才便是长安,可见在盛京时情报工作做得是极好的。怎么,这些与皇后息息相关之事,他却没有告知陛下么?”
孟槐序在一旁冷眼看着长安,心道: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小太监未来之时,放在他面前最大的威胁无非是他的真实身份以及由这个身份而带来的杀害陛下妻姐之仇。可他来了之后,没有如他预料一般正面辩解此事,而是用赵合欺辱皇后之事作为开场白,将陛下的注意力完全引到皇后身上,随后又趁势供出陶之曾布局欲加害皇后之事以减轻陛下对他杀害陶之一事的仇恨,最后再由此指责他欺上瞒下知而不报,试图让陛下在怀疑他的同时,也不信任自己。
今晚他们在出逃之时遇见自己应该不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这小太监在外头冻了一个半时辰,刚被救醒便能如此机敏地为自己转圜,若不尽早除之,将来必成心腹大患。
“亚父,是否确有其事?”孟槐序正想着如何除掉长安,赢烨却回过脸来,一双虎目既伤且怒地看着他问。
孟槐序咳嗽了几声,声音虚弱道:“陛下,这等无凭无据的虚妄之言,岂可当真?这奴才分明就是想借您对皇后的关切之心扰乱您的心智,离间我们君臣。这也是慕容泓的惯用伎俩,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您已经上过他一回当了,万不可再被他蒙骗第二次。”
赢烨见他羸弱,思及这么多年他的辅佐之恩,心中略生愧疚之情,怒火稍减。
长安瞥孟槐序一眼,腹诽:死老头竟然避重就轻,装可怜博同情?不要脸!
“陛下,奴才方才说了,除了奴才的身份之外,奴才还在另外一件事上欺瞒了您,那就是皇后娘娘学会针线的真正原因。那日慕容泓在粹园举办赏花宴,皇后娘娘被內侍以采摘茶叶之名骗至清凉殿后花园,赵合随后而至,欲对其行禽兽之举。奴才得到消息,因分身乏术只能派人去将赵合吓走。及至夜间奴才卸了御前的差事,才有空去皇后娘娘的寓所探望她,却被她同屋宫女告知娘娘还未回去。奴才遍寻皇后娘娘不着,最后来到清凉殿后花园中,发现娘娘独自一人躲在草丛中哭。奴才问她为何不回去,她起初不肯回答奴才。奴才唯恐她会想不开寻短见,便以您还在等她为由劝导她,她这才哭着告诉奴才,她不回去,是因为她的衣服被赵合那厮给扯破了……”
“啊——!”长安话说到此处,赢烨大吼一声,猛然回身一拳砸在了床柱上,臂粗的檀木床柱应声而断,而他的拳头也血肉模糊。
“陛下,息怒,咳咳……”眼见赢烨要失控,孟槐序急欲劝解,无奈一激动又咳嗽不止。
“后来呢?后来呢?”赢烨走过来用带血的手抓住长安的衣襟咬着牙问。
“后来奴才送了娘娘回屋,让她同屋的宫女帮她把衣服补好,娘娘觉着不会女红不方便,这才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