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你都哭着求着要跟我继续做朋友了,难道我还非得拿乔不肯吗?”
钟羡愣了一下,大约潜意识里已经习惯长安这嘴上没把门儿的说话方式了,下一瞬便笑了起来。
两人这就算和好了。
他俩这边说说笑笑气氛融洽,甘露殿那边却是醋海生波乌云罩顶。
原本慕容泓看着长安出去了,以为她至多把钟羡送到紫宸门便该回来了。然长安一去这么长时间,显然直接把人送到丽正门去了。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有这般强的破坏欲,心中气得看见什么都想往地上砸,却又不能让合宫奴才看到自己那般失态的模样,直忍得胸口泛疼。
“你去殿门前守着,若是待会儿长安过来,告诉她朕不想见她。”见地上的碎纸都收拾干净了,慕容泓吩咐长福道。
长福领命,一边往外头走一边心中嘀咕:陛下和安哥这又是怎么了?方才不还好好的?也没见他俩吵嘴啊,怎么陛下又不想见安哥了?果然伴君如伴虎,这老虎什么时候要咬人,人又怎么会知道?
待长安送走了钟羡,回到甘露殿前时,长福一脸为难地拦住了她。
“怎么了?”长安心中其实明白怎么回事,知道内殿某人这会儿估计正竖着耳朵听动静呢,故意问道。
“陛下说他不想见你。”长福原话转达。
“哦,原是这样。不见便不见吧。”长安语调轻快地说完,笑眯眯地拍了拍长福的肩,叮嘱他好好当差,自己转身走了。
内殿慕容泓听着长安那无所谓的语气,心中更堵了。反正内殿无人,他由着自己像匹孤狼般在书桌前头焦躁地徘徊片刻,也想不出个处罚她的办法来。
驱逐肯定不行,罚跪也不行,罚抄书,那是让他自己心烦。除此之外,他还能怎样收拾那奴才,让她知道以后少和别的男子套近乎呢?
他向来自负聪明,然于此事上,却是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来到窗边,他双手搭上窗棂,恼极地低声骂道:“这死奴才!”
“陛下,您找奴才?”慕容泓话音方落,长安便猛的从窗下站了起来。慕容泓全无防备,惊得连连倒退,后腰磕上书桌后的座椅椅背,眉头吃痛地一皱。
长安见状,趴在窗台上乐不可支。
慕容泓见她笑得长眸眯起狐狸似的,又坏又甜,心生喜爱,怒气顿消。但转念想起此事不同于旁的事情,此乃关乎原则之事,遂又绷起脸来,看着长安斥道:“你还笑,你可知妇德二字如何写?”
一听这话,长安心中因他而生的那点愉悦立刻就悄然淡去了。她抬起脸来,狭长的眸子望住慕容泓,缓缓道:“陛下,奴才的娘亲是个暗娼,不曾教过奴才何为妇德。”
肺腑之言
在慕容泓的印象中,人但凡有什么不光彩的过去,总会尽力遮掩以保全颜面,出身低微也可算作不光彩过去的一种,就像赵枢一般,轻易是不会在人前提起的。故而长安此言,不啻于自揭疮疤,让他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陛下希望女子有妇德?您请放心,还有几天便是选妃之期了,能来宫里参加遴选的女子都是官宦之后世族小姐,德容言功家世背景乃至容貌性情一样不缺,您就等好吧。”长安说完,没有笑意地勾了勾一侧唇角,行个礼转身欲走。
“你站住!钟羡不知你是女子,他与你亲近朕能理解。而你明知自己是女子却也不知避忌,你还有理了?”慕容泓忍着怒意低声道。
长安脚步一顿,回过身看着慕容泓道:“您也说了,他只是把奴才当成了内侍,那奴才为何要避忌他?他对奴才又没什么龌龊的心思。”
“你听不懂朕的话么?他怎么看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他与你男女有别,而你非但不避忌他,还故意亲近。你想做什么?”
“陛下以为奴才想做什么?男女有别就要避忌,那您跟奴才还男女有别呢,奴才要不要也避忌您?还要不要伺候您?”长安问。
“你拿朕跟他相提并论?”慕容泓蹙眉,看向长安的目光已透着十分的不可思议。
长安坦然道:“您不是在说男女大防的问题么?您跟他都是男子,奴才将您跟他相提并论有何不妥?还是说,您觉着因为您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因为您抱过奴才亲过奴才,所以在奴才心中,您就应该理所当然地区别于其他男子,对么?”
“难道不应该?”
迎着慕容泓的质问,长安重新回到窗边,与慕容泓隔着半堵墙面对面地站定,一手搁上窗棂,反问;“凭什么?”
“你说什么?”慕容泓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奴才问,凭什么因为您是皇帝,您亲过奴才抱过奴才,就要奴才在心里将您与其他男子区别看待?”长安一个字一个字清晰无比地说给他听。
话音落下没多久,巡逻侍卫经过。
慕容泓握了握拳,退开一步,面色极差道:“你进来。”
长安也没迟疑,撑着窗棂跳进殿里。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