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我二哥定然都给你安排好了吧?他的朋友个个非富即贵,随便哪个对你发一次善心,就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我二哥用血为你铺就的富贵安宁,你可还满意?”
那女子依然毫无反应。
陶行妹见她如此不配合,登时愤怒起来,过去一把钳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脸来,看着她的眼睛道:“原来我以为妇人心毒这个词是对世间女子的贬损,今日见了你,才知这世间确有心毒的妇人!枉我二哥对你一片痴心,你这女子根本就是铁石心肠!自二哥与你相识,我陶府就未曾有过安宁,这一年来我二哥挨我父亲的打,更是比之前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我娘为他流过的眼泪,也比之前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怎么?露出这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不相信么?呵,别告诉我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一直都只是发乎情止乎礼,他身上的那些伤痕,你一道都没看见!”
“可是,他告诉我,那些伤,都是在军营里训练时留下的。”云秀难以置信地开口道。
陶行妹原先只是听说这云秀是某秦楼楚馆的歌伎,被她二哥给买下来的,如今她这一开口,果然婉转悠扬声如莺啼,陶行妹这才确信那传言是真。
“这样的谎话你也信?也不想想我二哥乃是征西将军的嫡子,即便在三大营,又有谁敢将他打成那样?可怜他一片真心都喂了狗,你竟趁他不在勾搭野男人!”陶行妹怒道。
云秀闭上眼,泪水潸然而下,那凄楚的模样,看得陶行妹心中一软,便放开了她,只道:“可怜我二哥,他原本有大好的前程,如今,都毁在你手里了!”
“他何曾是毁在我手里,分明是毁在你们这些他至亲的人手里。”云秀睁开眼,控诉一般看着陶行妹道“不计是做妾做通房做丫鬟做外室,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有没有名分我都是愿意的。可是你们偏偏容不下一个我,偏偏要把我们拆散。如非你们这般步步紧逼不肯留我们一寸立足之地,我又何至于会做下这等事?”
“容不下你,那是因为我二哥他尚未娶亲。你告诉我,有你这个我二哥的心头好在,哪个好人家肯把女儿嫁与我二哥?你只想着与我二哥长相厮守,却不想自己到底是配还是不配么?”陶行妹见她承认做了对不起她二哥之事,一时急怒攻心。
“呵,呵呵呵……”云秀脸上泪痕未干,听了陶行妹的话,她却忽然笑了起来。
那万念俱灰的表情让陶行妹蹙起眉头。
“当你为了能和一个人在一起连性命都可以不顾的时候,你还会想着自己与他配还是不配吗?陶姑娘,我知道你家世显赫,但终究也不是这大龑朝里最显赫的吧。我但愿你不要高嫁,如若不然,我怕你因为惦记着自己的不配,一辈子都无法得到你想要的幸福。”云秀说完,用袖子擦干颊上的泪痕,昂首挺胸地越过陶行妹向屋外走去。
陶行妹被她这话一说,想起自己对慕容泓的恋慕之情,心中顿时不是滋味起来。
云秀来到楼下,径直走到钟羡面前,先行了礼,这才道:“钟公子,劳烦您送奴去京兆府好吗?”
钟羡看了眼不远处正从楼上下来的陶行妹,问:“你去京兆府做什么?”
云秀道:“奴去投案,人是奴杀的,与陶公子无关。”
拜师礼
自长安通过指偶戏将两人之间那个秘密挑明后,慕容泓便不坚持每晚都要她值夜了,他的脸皮到底还没厚到那个程度。
所以郭晴林才会约长安晚上去他房里。
入夜之后,长安坐在自己房里筹谋。
今夜郭晴林叫她去他房里,肯定是为了确定师徒关系,但确定师徒关系之后郭晴林还想做点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应该不会去滴翠阁,如果要去滴翠阁的话,他完全可以直接约她去滴翠阁,像上次一样兵分两路过去,还不容易引人注目。
但就算不去滴翠阁,他要想收拾她,怕也有的是办法。最关键的是,那种让人吸入少许就会致人麻痹的药粉上次都用光了,没有东西防身,她还真是有点心里没底。
不过话说回来,偷袭这种事有一不能有二,郭晴林也不是那傻的,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掉两次。总归还是要寻摸一条合适的相处之道出来。
又或者,是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毕竟,若是郭晴林只想像对待长禄一样对待她,他没必要收她为徒。而且据长信宫那边传来的消息,越龙之死,似乎大有蹊跷。她手里虽没有郭晴林设计杀害越龙的证据,但只要把这个消息透出去,上位者有几个不多疑,郭晴林必会为太后所猜忌。
所以,杀越龙其实不算郭晴林送她的见面礼,将这样一个把柄送到她手里,才算是他向她展示的诚意。
那么,是否她也应该献上诚意,他们这段师徒关系才算是有个良好的开端呢?
越龙死了,寇蓉之事就做不得威胁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是能让郭晴林感兴趣的呢?
长安一边思索一边掰着自己的手指,发出咔咔的声响。少倾,她脑中灵光一现,起身来到隔壁敲门。
今夜长福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