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这厮嘴角估计是被他自己的牙磕破了,一滴血珠子摇摇欲坠,若是滴在她脸上,他这晕血的家伙会不会直接晕过去?
慕容泓见这奴才眼神直勾勾的,后知后觉地发现眼下这个姿势的确有些……危险,他决定先爬起来再教训她不迟。
长安两只手在慕容泓背后忙乱地在袖子里找着帕子,想给他把那血珠子擦了去。谁知慕容泓居然想在此时起身,他一动,那血珠子跟着一晃,眼看就要掉下来,长安实在没招了,昂起头凑过脸就在他嘴角上吧唧亲了一口。
慕容泓起身的动作一僵,瞠大了眸子看着身下那胆大包天的奴才。
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长安昂起头又在他嘴角吧唧亲了一口。没办法,那血又渗出来了。
“放……”这下慕容泓反应过来了,可是一声“放肆”还没出口,就被长安用帕子捂住了嘴。
“陛下息怒,不是奴才色胆包天非礼您,是您嘴角破了,奴才怕您见了血要晕,一时又没找到帕子,故而出此下策,请陛下见谅。”长安一脸无辜地小声道。
慕容泓心中虽是生气,可一个皇帝被一个奴才给亲了,真要他上纲上线地发作,他还真没这个脸。
奴才冒犯皇帝,按罪就该直接拖出去杖毙,然而,他如何舍得?可若只是小惩小诫,又未免显得他的面子太不值钱。故而,思来想去,唯有先接受了她的解释,宽宏大量一回了。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他养好了身子,还怕没有教训这奴才的机会?
如是想着,慕容泓便忍了一口气,自己用帕子摁着嘴角,爬起身坐在床沿上,瞪着长安道:“快去抄经!再敢偷懒乱跑,抄十遍!”
长安知道把慕容泓给惹毛了,当即也不敢吱声,夹着尾巴回到书桌后坐下,老老实实地抄经。
慕容泓躺回床上,深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实乃至理名言。若非遇着长安这奴才,打死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被奴才亲了不发作的一天。
可是能怎么办呢?既然还要用她,只能原谅她啊!
也怪自己犯贱,罚便罚了,管她有没有认真在抄?果然人是不能轻易改变的,要如以往那般不是与己相关的紧要之事,便冷眼旁观漠然置之,不就没这场祸事了么?
吃一堑长一智,定要吸取教训,下次再不可这样了。
慕容泓反省完毕,闭上眼准备入睡。然而眼睛一合上,被长安亲过的嘴角却又不得劲起来,那种她亲上来时软糯亲密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在上面,陌生而又灼热得让人耳根发烫。更可恶的是,亲便亲了,偏这奴才还发出那种声响,简直……
慕容泓难以忍受地将摁着唇角的帕子往榻下一扔,将被子拉高至顶,在一片黑暗中强迫自己入睡。
正在抄经的长安也很忧伤,想亲的人不敢亲,尽亲这不想亲的了。也不知她的钟大帅哥背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想到钟羡不免就想到越龙,为了防止让人顺藤摸瓜,自从越龙进了宫之后,不管宫内宫外,她都没再让人联系他,一切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反正在月季花种好之前他若还没能上太后的床,他会有什么下场他自己清楚得很。
待把刘汾除去,也不知太后那边会再派个什么样的人过来?其实细想想,自刘汾的家人出事后,他就等同于半个废人了,原本的确不必急着除去他的。只是,若不动他,四合库那边她更是鞭长莫及,如何能把四合库弄到手呢?这就算是他找对食的代价吧。
还有郭晴林那边,陈佟为何放过她这个未解之谜一定要设法搞清楚……
长安虽是年轻,奔波一天到底也累了,写了没两个字,脑子里胡思乱想一通,便迷迷糊糊地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
慕容泓翻来覆去半晌还是没睡着,气恼之下想叫人去煮碗安神汤来喝,结果坐起来往书桌那边一看,发现长安趴在书桌上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
慕容泓一阵无语:这心大的奴才!
他牢记着先前的自我反省,本欲不理她。然而,他从被中钻出来不过片刻便觉着身上冷嗖嗖的。到底深秋了,晚上寒气重,这奴才就这样趴着睡一夜,会不会着凉生病?
咳,当然了,他才不是闲极无聊要去关心一个奴才生病不生病。只不过如今他病着,若这奴才也病了,倒有很多事没人去做,未免不便。
慕容泓瞄了长安两眼,心中又想:这么快便睡了,《地藏经》一定还没抄完。这奴才犯了错还没罚完,朕倒又去关心她,君威何在?且看她这般龙精虎猛的模样,冻上一晚大约也无碍。
但是……记得上次她淋了场雨便病了好几天,甚至一度高热不退十分危险,想必身体底子也不算太好,冻上一夜还是可能会生病的。
只是……可是……
就这般反反复复地犹豫了半天,直到慕容泓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自己的优柔寡断了,才一咬牙心中道:罢了!就当是为了朕的大业!
他下了床,自软榻上取了那条柔软温暖的狐绒毯子,正气凛然地走到书桌旁,抖开,本欲公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