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陛下,李展之事……”
“嘘——”一语未完,慕容泓突然伸指抵唇,一脸慎重道“别出声,你听。”
长安一愣,闭上嘴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心思:听什么?莫非又有人来听壁脚了?
殿中默了半晌,长安什么都没听到。
“听到了吗?”慕容泓抬起脸看她,一双漂亮的眸子流光溢彩。
长安摇摇头,一脸茫然。
“花开了。”慕容泓放下爱鱼,起身衣袂翩飞地向东窗下走去。
长安:“……”她跟着慕容泓来到东窗下,见不知何时那里摆了两盆昙花,一颗颗花苞就似一盏盏紫色的小灯笼般悬在花枝上,其中有两颗花苞紫色的外衣已经绽开,露出了里面洁白的小口。
闻到那缕淡淡的清香,长安恍然大悟,忍不住斜着眼鄙视慕容泓:什么听到花开,闻到花香才是吧。吓姐一跳,还以为你真那么神呢!
“第一次见到昙花,还是在应天的灵隐寺,虚云方丈的禅房内。我花了四个时辰等它开放,结果它开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凋谢了。”说到此处,慕容泓伸出玉似的指尖,轻点了点那亟欲绽放的花苞,“虚云方丈说它已经完成了它这一世的修行,就修行本身而言,是无关时间长短的。花开花谢是一种修行,旁观花开花谢,也是一种修行……可惜朕如今比那时年长十岁,莫说修行,连旁观修行的耐心都没有了。”
慕容泓话音落下,本在预料中的长安阿谀的声音却并没有响起。
他侧过脸,身边哪还有那奴才的身影?回身一看,才发现那奴才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榻边,正跪在地上将榻下那箱金子拖出来,一边使劲一边嘴里还嘀嘀咕咕道:“……花有什么好看的?哪有我的金子好看?”将箱子拖出来后,她打开箱盖,撅着屁股喜形于色地往金子上一趴,满脸陶醉。
慕容泓:“……”
“庸俗!简直俗不可耐!”他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
长安睁开眼,昂起脑袋往慕容泓这边看了看,不服地辩解道:“陛下,您喜欢昙花一现的曾经拥有是一种人生态度,奴才喜欢真金白银的天长地久也是一种人生态度。这不过是奴才与您的人生追求不同而已,谁也没比谁高尚……”
“放肆!”
“好吧您高尚,您高尚。奴才是奴才嘛,庸俗是应当的。”长安怂得很快,说完又往金子上一趴,满脸堆笑道:“只要有金子,别说庸俗,低俗奴才也认了!”
慕容泓面无表情地回过身去,扪心自问:慕容泓,你疯魔了吧?居然会指望能与这样一个奴才一起赏花聊天?不早了,还是洗洗睡吧。
长信宫永寿殿,慕容瑛平躺在贵妃榻上,白露正在用中药、花汁与牛乳调制而成的粘稠汁液为她做睡前脸部按摩。
白露按穴功夫精到,力度适中,慕容瑛被她按得甚为舒服,闭着眼睛问:“你这家传的方子真能让人返老还童?”
白露抿着唇笑道:“返老还童乃是夸张之说,但如太后这般情况,比同龄之人年轻十岁还是可以做到的。”
慕容瑛睁开眼,问:“只能年轻十岁?”
“若要年轻二十岁,乃至三十岁,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于太后而言,恐怕有些困难。”白露轻声道。
慕容瑛有些不悦,道:“什么叫于哀家而言?普天之下,论富贵和权势,还有哪个女子能胜过哀家不成?”
白露一边轻柔地往她脸上抹着细腻馥郁的汁液一边道:“奴婢说的困难,与权势富贵都无关。”
“哦?那你说说看,到底是怎样的困难?”慕容瑛来了兴趣。
白露垂下脸,低声道:“奴婢不敢说。”
“恕你无罪。”
白露咬了咬唇,道:“奴婢祖上传下来的驻颜秘方中,有个非常关键的辅助方子。那上面说,女子若要容光焕发,需得阴阳调和,若要永葆青春,则需采阳补阴方可做到。”
慕容瑛抬眼看她,白露羞红了双颊,垂着眼睫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慕容瑛收回目光,沉默片刻,刚想说话,燕笑进来道:“太后,寇蓉求见。”
“叫她进来。”慕容瑛收回到口之话,道。
寇蓉进来后,见慕容瑛正在敷脸,行过礼之后便站在一旁不说话。
慕容瑛见状,对白露及殿内侍女道:“你们都先出去。”
众侍女退下后,寇蓉方上来道:“太后,今天赵合赵公子也进宫参加了陛下的荷风宴。”
慕容瑛微愕,问:“先前那边不是来消息说他不会进宫的么?”
寇蓉道:“其中内情到底如何,奴婢也不清楚。但可喜的是,今日奴婢假借太后赏赐瓜果之名去流芳榭见到了赵公子,看赵公子气色精神俱佳,当是恢复得不错。”
慕容瑛道:“哀家也问过杜梦山,他说假以时日,赵合当是能重新站起来的。”顿了顿,她问“宴上可有出什么事?”
寇蓉道:“为免惹人怀疑,奴婢没在流芳榭多做停留。不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