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只得应承。
长安回到长乐宫东寓所时,嘉容还在她房里。这姑娘被娇养惯了,也不知道帮她收拾一下,只铺了床,自己歪在床上睡觉呢。
要说这头脑简单也有头脑简单的好处,至少她不会多想。若换做旁人,皇后沦落为宮婢,别的不说,面子上就抹不开。这姑娘倒好,该吃吃该睡睡,只要没人找她麻烦,她还活得挺自在。
做人心大到她这个程度,也是挺不容易的。
只不过……慕容泓如此心性,而这姑娘又是赢烨的人,并且始终痴心不悔,她的结局,怕是不会好。
想到这一点,长安不由苦笑,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不像上辈子的那个自己了。上辈子就算别人死在她面前,只要没吓到她,她都可以无动于衷。而这辈子,居然还关心起旁人的结局来了,自己还不知是什么结局呢。
因着晚上冬儿要过来,长安就没再对嘉容死缠烂打,待她醒了就让她回去了。
戌时左右,冬儿来到长乐宫东寓所。长安用过晚饭后让长福帮她洗了头发,到现在都没干,正坐在窗前吹风。
冬儿进门时就见窗前之人修眉俊眼长发飘飘,这女子的轮廓与男子到底是有区别的,她那般清丽秀致的模样,让冬儿微微愣了一下。
长安仗着自己女性特征并不明显,故作风流地抬手一撩长发,睨着冬儿邪笑道:“冬儿姐姐,杂家除了少了根那玩意儿,这副皮囊配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冬儿:“……”她真是想多了,这宫中身为男子却面若好女的也不只他一个,真说起来,陛下不是更美若佳人?
她回身关上门,在桌旁坐下,道:“你非要我来你这儿过夜,到底什么意思?”
长安吊儿郎当地来到桌边,一肘撑在桌上近近地看着冬儿道:“冬儿姐姐六年前就到冯春身边了,时掌柜这条线布得够长的啊。”
冬儿拎着茶壶的手一顿,又继续将茶杯倒满,眉眼不抬道:“你不用试探,我不过是时掌柜手下的一颗棋子罢了,什么都不知道。”
“啧啧啧,紧张什么?我不过感慨一下罢了。话说回来,刘汾通过什么人与他外头的家里人联系,你知道么?”长安拉开凳子,在她身边坐下。
“知道,就是四合库里的一名太监,怎么了?”冬儿问。
“帮我注意一下这个人,其人什么性格,爱好什么,有什么短处,我都要知道。”长安道。
冬儿疑惑,问:“你又想做什么?”
长安不怀好意地打量她一眼,奸笑:“我想做的多了,你肯配合么?”
冬儿端着茶杯横眉竖目:“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泼你一脸?”
长安做投降状,道:“开个玩笑罢了,你还当真。”现在想想,如果她真是男人,大约也会喜欢嘉容那样的软妹子,生气了最多也只会嘤嘤嘤。哪像眼前这个,长了张娃娃脸,性情却如母老虎一般,太不可爱了!
次日一早,西寓所里翻了天。
嘉言怿心等人穿上衣裳没一会儿身上便起了好多个大包,又疼又痒。还有数位与她们关系较好的宫女也出现了这种情况。
本来众人还不知为何会这样,不知是谁突然提起一句,说她们这几人的衣裳都是嘉容洗的,会不会是嘉容怀恨在心,所以往她们的衣裳上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