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趴在一根大枝丫上,揪一把桑果塞嘴里,酸甜的滋味让她胃口大开。
近来因为帮慕容泓试膳的缘故,饭菜是吃得好了,就是没水果吃。她一个女人,没水果吃皮肤怎么会好?皮肤不好怎么去撩汉?所以这事很严重。
这桑果营养丰富酸甜可口,又不要钱,趁着果期倒是可以多来几次。
爱鱼这惫懒的家伙,被长安扔在树下大约十分不爽,“喵喵”地叫个不停。
慕容泓听见猫叫,回身一看不见长安人影,问左右:“长安呢?”
长寿眼尖,指着远处那棵大桑树道:“在那儿。”
慕容泓见那奴才好好的居然上了树,就过去看他到底搞什么鬼。
长安自知不能耽搁大多时间,故而吃得甚是匆忙,一边吃一边将手帕系成一个兜,准备吃不了兜着走。谁知一低头就发现慕容泓站在树下,仰头看着她。
“陛下,您怎么又回来了?”她猴一般骑在树杈上,对着树下的慕容泓讪讪笑道。
“你在做什么?”慕容泓看着她那张被桑葚汁染得花里胡哨的脸,笑起来似乎连牙齿都是黑的,有些泛恶心。
“吃桑葚。陛下,您长这么大一定没吃过这种神奇的果子吧,奴才摘一个您尝尝?”长安提议。
“不要。”看她吃得那个脏样,慕容泓想也不想就拒绝。
“陛下,身为一国君主,最为百姓称道的品德就是与民同乐啊。您不想体验一下么?奴才不摘那熟透的给您,摘那红中带一点黑的,既酸甜可口,也不会把您的手弄脏,好吗?”长安循循善诱。
慕容泓犹豫了一下,见那奴才目光灼灼一脸期盼地看着他,他心中其实还是不愿,却又有点盛情难却,最后只得道:“好吧。”
“陛下,您摊开手。”长安兴奋道。
这种讨要的姿态……但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慕容泓也不好反悔,只得有些不自然地伸出一只手,摊开掌心。
长安自然瞧见了他那不情不愿的模样,一边在心中鄙视他矫情,一边伸手去够旁边一根细枝上的大桑果。左手攀着树枝的时候,很是意外地抓到个软绵绵的东西。
她定睛一瞧,原来是一条灰褐色肥嘟嘟的野蚕。
长安眼珠一转,坏水上行,笑盈盈地对慕容泓道:“陛下,接着!”手一扬,桑果与野蚕齐飞!
桑果小,不禁力,早不知飞哪儿去了,那条野蚕倒是稳稳地落进了慕容泓的手心里。
慕容泓低头一瞧,吓得汗毛倒竖,“啊”的一声大叫,一边踉跄后退一边将那野蚕甩开,手掌抽风般在腰侧的衣服上蹭个不住。
长安瞠目结舌地看着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态的慕容泓,愣了半晌之后,忍不住“哧”的一声笑出声来。
没想到他除了晕血之外,居然还如此怕虫,真是个活宝!看他刚才蹭手掌的模样,实在是太好笑了。长安简直乐不可支。
慕容泓好容易平复了情绪,凤眸中寒光一现,盯着那不知死活的奴才,冷声道:“你,给朕下来!”
投怀送抱
“陛下,奴才知错了,您就饶了奴才吧!给奴才一个将功补过改过自新的机会嘛!”甘露殿前,长安双手双脚抱着树干,无尾熊一般挂在殿前那棵海棠树上,仰着头干嚎。
刚嚎完脚上就挨了一棍子,长安吃痛地低头一看,长寿一边啃着饼一边用竹棍敲打着树干道:“过线了过线了!”
长安只得再往上爬了一段,低头看看脚离那圈系在树干上的红绳有段距离了,这才仰起头来继续干嚎:“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陛下,相较于宽宏大度德才兼备的您,奴才就像个屁一般微若无物不值一提。但屁乃腹中之气,岂有不放之理?您就顺其自然,将奴才放了吧。”
正在殿中用晚膳的慕容泓乍闻此言,差点呛着,拿帕子掖了掖唇角,吩咐站在一旁的刘汾:“去叫那个奴才闭嘴。”
刘汾走到殿门前,一甩拂尘,拖长了调子道:“陛下有旨,树上的奴才闭嘴。”
长安:“……”
看一眼站在树下奉旨看管她的长寿那小人得志的模样,长安懊恼地以头抢树:真是脑抽一时爽,过后火葬场啊!虽然她会爬树,也不代表能这样一直爬在树上啊!不得不说,慕容泓的这个惩罚,够狠,够绝!可怜她的手臂啊,她的腿啊!
不能开口求饶,长安一双贼眼珠子骨碌碌地四处乱瞄,想看看有没有谁能进去替她求个情。
正是晚膳时分,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见一向受宠的安公公居然被罚挂在树上不许下来,那张脸又花里胡哨的,纷纷掩口偷笑。
长安看着那些幸灾乐祸的脸,心中好不郁闷:姐平时的人缘就这么差?
恰宝璐端着漱口茶从树下经过,长安冲她挤眉弄眼:“吡!吡吡!”见宝璐没注意到她,她迫不得已轻声唤道:“宝璐姐!”
“闭嘴!你敢抗旨?”长寿抬起竹棍抽了她一下。
长安毛了,骂道:“你特么的适可而止啊!信不信小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