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临沉默地呼吸了一声:“多带几个人。”
“没事没事,我就到旁边去,一会儿就回来了。”我随口道。
队长安排了两个人保护我,因为这儿根本没有厕所,我走到了中心城附近的一个小巷里面,故意对着墙根站着,跟盯着我的护卫说:“上厕所你们也看啊,那我可上不出来。”
他们依言转身背对着我,我又哼哼了两声:“我不想被人听见我小便的声音啊,能麻烦你们站远一点吗?”
“麻烦您尊重一下我们的工作。”有个护卫队的人严肃地开口告诫我。
我说:“麻烦你们啦。”我想了想又补充道,“毕竟我是个oga。”
他们没有接受我不想被听见声音的诉求,却同意了我后一个理由,粗声粗气地说:“那你快点,有事大声喊。”
我说好的,站在墙角看着他们缓慢地走到巷口的位置。
我啧了两声,也不知道该说护卫队的人确实好糊弄,还是该说他们对于自己的工作糊弄。
两分钟后,我面前的墙上,突然传出了一声口哨声,我抬眼看了过去。
一个脸上挂满了伤疤的人此刻正在墙那边看我,我被对方吓了一跳,抬头拧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正在考虑要不要叫人。
一张隐约有些熟悉,但又感觉跟记忆中有差别的脸从伤疤男身后透了过来。
他大拇指跟食指捏成圈,放进自己嘴里对我吹了个口哨。
这张我似熟非熟的脸,在下一秒露出了一个我熟悉的笑脸,说出了一句我熟悉的话:“小孩,好久不见。
我顿了顿,他懒洋洋地往旁边指了下,小声说道:“那里有个门,你进去之前,记得先大声尖叫一声,待会儿见,小孩。”
我依言看了眼护卫队的人,走到了梁召说的那个门前。这扇门紧闭着,我伸手轻轻地拍了下门。
门非常轻地开了挑地开了条缝隙,再没有别的动静。
我推开门,半只脚踩在屋内,把脑袋伸到外面,非常刻意地惊叫了一声。
叫完后我非常迅速地闪进去再关上了门。门内没有人,显得非常安静,在我思考着该往哪儿去的时候,突然有人从旁边抓住了我的手腕,再把我扯了过去。
我嗳嗳了两声,被对方扯着往前走,他带我穿过了好几个房间,又越过了几条错综复杂的小巷。
我想着梁临得生气了,这个领路的人才终于把我带到目的地,松开了我的手。
我跟着绕了非常多的路,结果梁召手搭在墙沿边上,好像根本就没有挪位置。原来我以为绕了那么远的路,也就是到了这边墙头。
梁召低头看了我一眼:“感觉变了不少。”
我抬眼看他:“你也变了不少。”
梁召冲我笑了下,伸手召小狗似地招我:“上来。”
我就爬上了梁召踩着的台子,也搭上了墙,正准备探头往那边看去,梁召一个巴掌把我的脑袋按了回去:“就怕他们发现不了你是吗?”
我有些不服气:“你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梁召说:“我躲的快啊,你能敏锐地发现别人可能会看到你,再在那之前躲开吗?”
“……”我也不知道我该说梁召变了没变,我记忆中的他不像是这个样子的,“那你让我爬上来做什么?”
梁召说:“嘘——你听听。”
我就挨着墙边听那边的动静,听见了非常多人急促的脚步声,听见梁临暴怒的声音:“人呢?!他是会凭空消失吗?!你们的人就是这样照看保护我的家人的?!”
虽然提前就商量好了,我跟梁临要故意躲开护卫队,但是我也不太清楚梁临的这份怒火中到底有没有夹杂着对我真的消失了的害怕。
我准备探个头,看看能不能够给梁临透露一点信息。
梁召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他一巴掌又按在了我的脑袋上,阻止我的动作。
我看了他一眼:“梁临不知道我已经见到你了,肯定有些担心,你有没有办法给他透露一点信息?”
梁召故作诧异地反问我:“我为什么要?我看我弟弟着急的样子,我觉得很开心。”
“喂——”我重新刷新了我对于梁召的认识。
小的时候,我跟梁召接触得不算多,为数不多的几次,我也觉得梁召是个非常厉害的人。
以至于小时候的梁临常常跟我说梁召讨厌,我也一直觉得他是小孩子闹脾气。现在确实发现了梁召有些讨厌。
“你有点讨厌。”我诚恳地说道。
梁召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凑近了之后,我才发现他眉尾处有一道伤疤。我想他独自到下城来,肯定要遭受了非常多难以预料的事情,我就觉得他又没有那么讨厌了。
我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和梁临初中毕业的时候,我还信誓旦旦又站着不腰疼地告诉梁临,他哥哥之所以走了,肯定是因为爱他。”
梁召闻言表情变了好几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