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现在工厂的床位应该是够的,你为什么还是在家里住?”
姜成皱眉道:“我想在哪儿住就在哪住,谁规定我不能在家里住。”
“工厂到你家这边几乎是穿越了整个上城的距离,每天上班都要花费这么长时间,你为什么会选择每天回家?”
姜成粗声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有些无奈:“你不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嘛。往远了说,之前也是你对我犯了错,也没有为自己做的错事而哪怕对我表达过一点歉意。”我顿了顿,“往近了说,我前段时间还救了你亲妹妹呢,我都差点淹死,我未婚夫也冬天进了河水里,我跟他生病了好几天都没有好。”
姜成面色扭曲了片刻。
我盯着他的脸:“你不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在工厂住的真正原因。”
“小成,你告诉他。”姜依依妈妈端着茶走了过来,她把茶水轻轻地放在了我面前。
哦听见她轻声地跟我说了声:“真的很抱歉。也很谢谢你。”
我端起这个从很多年前第一次来就煮的大麦茶,小小地喝了一口:“谢谢你的茶。”
即使隔了这么多年,我的味蕾依然不接受这个茶的味道,我默默地放下了水杯。
姜成告诉我说,他负责的那个片区,种植的植物一直需要非常强烈的灯光照射,灯光导致屋内永远都是黄色,待久了眼睛都会有些难受。
我点了点头:“你不认识那些植物吗?你可以画下来吗?”
姜成摇摇头:“我不认识,我也不会画画。”
姜成又说:“工厂会对那些东西进行加工,有些是粉末状,有些是长圆形。”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嗯,继续。”
姜成说:“厂里有工人偶尔会偷一点那些加工品。”
姜成告诉我说,工厂有很多人吸食过加工品,之后会越来越想偷。他同寝有个人偷的量太多被发现,被他们组的组长发现,做了惩罚,且加大了监管力度。
姜成说:“后来那个人因为太想要那些东西的样子,我觉得非常可怕。等我回过神来,周围人多多少少好像都好玩似的用过那些东西,直到有人让我一起试试,我就觉得不能再在那里待了。”
“现在那里还是那种情况吗?”我皱眉。
姜成说:“只会越来越严重吧。”
我点了点头,了解了自己直到的事情,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姜成跟着我站了起来。
我对他点了下头:“我了解了,谢谢你。”
他看起来对于我的道谢还有些不好意思:“没、没……”
我伸手捏了下自己的手指节,不急不缓地说道:“接下来算一点点账啦。”
我手握成拳头,一拳打到了姜成的脸上。我听见阿姨惊叫了一声,姜成因为猝不及防直接摔倒在了沙发上,他捂着脸惊讶地看着我。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啦,我们两个之间两清啦。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年,但是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应该就这样算了,不然别人可能会把我的心地善良当成很好欺负。”
我弯腰帮姜成整理了下他的衣领,对他笑了笑:“好了,我们之间的旧账算完啦。”
我直起身子,对姜依依妈妈点了下头:“阿姨,再见。”
姜依依妈妈愣神了好一会儿,呐呐地对我说了声再见。
离开姜依依家的时候,因为轻松,我走路都是慢悠悠的。
跟姜成聊天花费的时间不多,我觉得梁临可能还没有回家,更没来得及看我的纸条。
走到路口才看到梁临竟然已经等在车旁,看见我走过去后,朝我挥了挥手。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站在这里?”我问他。
梁临板着脸说:“那个地方有些晦气,不想走过去。”
我被梁临逗得哈哈大笑,给他看了下我的拳头,告诉他说:“我给自己报仇了。”
冬天快过去的时候,梁临告诉我说姜依依决定订婚了。
她的订婚对象是她小学时候送过情书的那个男生。
“贺知啊,就是你小学时候替姜依依送过情书的那个人。”梁临告诉我。
“贺家的?”我完全不记得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而且小学的时候对任何家族的姓氏都不知道。
梁临点了下头:“算是吧,但是是旁系。”梁临顿了顿,我能够明显感觉到他把剩下去的后半句话噎了回去。
我好笑地看着梁临,猜测了起来:“我来猜下你刚刚是想要说什么。”
梁临伸出手指抹了下自己的眉尾,他咳了一声。
我眯着眼睛看梁临,故意在他面前掐起指来,神神叨叨地开口说道:“你想说,虽然贺知只是贺家的旁系,但是配姜依依绰绰有余了。”
“……”梁临顿了好片刻,“我可没说。”
我一切尽在不言中地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