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临:“洗了。”
“哦。你躺着。”
我去浴室端了热水出来后,梁临又闭上了眼睛,我替他擦完了汗,把被子给他掖好,收拾完后,我垂头又看了他几眼。
梁临的脸还有些泛红,我伸手试了下他的体温,拧了一条毛巾盖在了的额头上。
我打了个哈欠,穿上外套,沉默地看着睡梦中的梁临。
我觉得梁临实在委屈,出生为总被忽视的梁家老二委屈,分化成自己所不希望的oga也委屈,认识我跟我谈恋爱想必也委屈。
我不过是个隔壁的小孩,突然闯到了他的车子,让他陷入危险,挨了一顿打,多委屈。
我躬下身,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梁临,现在又因为我生病发烧。
“快点好起来啊。”我伸手给梁临额头的毛巾换了个面。
等我给梁临搓打第三趟毛巾的时候,梁临的温度才有些降了下来,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起来,我索性不再睡觉,把自己晚上拿进来的药碗端到了楼下去。
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赵闻礼在盥洗室刷牙,我把药碗放下,静悄悄地跑到赵闻礼身后。
赵闻礼默不作声地在镜子里看我,他漱了下口:“不会以为我一直都是闭着刷牙,所以会看不见你站在我身后吧?”
我站直身子,惊奇地说道:“赵闻礼,我比你高了唉。”
赵闻礼笑了一声:“我早说过你会长得比我高啊。”
我对着镜子里的赵闻礼露出牙齿:“梁临退烧了,不过昨天晚上他不舒服,估计也没怎么睡好,今天还要再睡一会儿。”
赵闻礼嗯了一声,他眼神在我脸上转了一圈。
我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脑门:“我应该也退烧了,不过昨天晚上也没睡好,做了一晚上的梦,我待会儿要回去陪梁临睡觉。”
“……”赵闻礼放下漱口杯,低头准备洗脸。
我盯着赵闻礼正对着我的后脑勺,又看了看镜子里赵闻礼的嘴唇跟下巴。
我问道:“赵闻礼,我不是你亲生的吧?”
赵闻礼转回头看向我。
我伸手勾上赵闻礼的肩膀,脑袋往他脑袋旁凑,伸出食指点了点镜子里的我们两个。
我对着镜子笑出一排牙齿:“你看嘛爸爸,我们两个长得一点儿也不像,我长得这么好看。”
梁临跟我的身体都很好,休息了一天后,第二天身体就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我可以跟着老师继续去给别人看牙,梁临也可以继续跟着他爸熟悉家族业务。梁临在傍晚回来后,告诉我说姜依依已经脱离危险,只是还没有醒过来。
我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一次生死的原因,我的心态分外平静了起来,高兴确实有,但实在没什么大喜的感觉。
梁临看了我一会儿,我凑过去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下,感谢了他给我带来的消息。
梁临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没有再说话。
对于我救姜依依这件事,赵闻礼没因为我这个危险的举动而责怪我,佩佩阿姨也只是非常心疼地唉声叹气了好多天。我跟梁临在我家养了好几天,最后被梁临的父母喊去他家吃晚饭。
晚饭结束后,我跟梁临挨了他爸妈的一顿骂。主要是梁临的妈妈负责说,而梁临的爸爸负责坐在椅子上沉默而又谴责地看着我跟梁临。
梁临的母亲重点强调我跟梁临不注意自己的安全,万事已经该把自己的健康保证在第一位才能够去做其他的事情。
我沉默地听着他母亲的念叨,适时地点头反馈自己确实又认真在听。
梁临看起来就有些漫不经心了,他偶尔甚至还会冒出些不耐烦的表情,几次看起来想要张嘴打断他母亲,我伸手捏了捏他的手指,才阻止他想要说的话。
梁临的母亲说完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开始总结发言:“小赵,你可能不太理解,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你听见会觉得不太舒服,你已经算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我希望你的心态能改变一下。”
我看见梁临又皱起眉头来了。
我在他开口说话之前,立刻接嘴说道:“好的,您说。”
“我们在探讨经济的时候,有‘成本’这么一个词语。一个物品的价值,很多时候是根据它背后所付出的成本而来决定的。为什么一辆车子,就是比一个糖果要昂贵,其中就有付出成本的多少在里面。”他娓娓道来。
我点了下头:“嗯。”
“我听老二说你很喜欢画画,那你也只要你花一分钟画出来的东西跟用一整天画是来的东西价值是不一样的。”
“是的。”我内心觉得有些好笑,但面上还是认真地应了句。
“这个道理放在人身上也是一样的,我们家里人养大一个人的标准,跟其他家庭养大一个人的标准是不一样的。”
梁临的肌肉绷了一下,他几乎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说……”
我轻轻地拍了下梁临的手背,缓慢地应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