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玉一个激灵,道:什么意思?你是说
怕是掌事大人危言耸听。七谏木着脸道:小臣做事向来谨慎,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厉长生道:你做事谨慎,那孟云深做事便不谨慎?你也太过小看孟云深这谋主了罢?
这可如何是好?荆白玉着急了,道:厉长生,你不是说那孟云深手段破狠?若是他拿到了七谏,七谏岂非危险?
七谏立时跪下,叩首道:请太子殿下放心,小臣就算粉身碎骨,亦不会连累太子殿下。
七谏荆白玉道。
厉长生并不紧张,仍是开顽笑一般,付之一笑道:粉身碎骨倒是无有什么大不了,只可惜毁了太子殿下一步好棋。
荆白玉听厉长生话中有话,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快说来听听。
厉长生道:的确有个主意,倒可保住七谏一命,顺道保住太子这一步棋子。
荆白玉顿时笑逐颜开,道:早说呀,吓我一跳,都吓出汗来了。
厉长生办法还未出口,荆白玉却十足信他。七谏有些个纳罕,没成想这厉长生如此大本事,竟是让太子殿下如此信任。
厉长生道:也并非什么稀奇古怪的办法。只需太子殿下将先前陵川王赏赐的羊脂白玉,交给七谏便是。
羊脂白玉?荆白玉道。
七谏按照厉长生所说,拿了羊脂白玉返回陵川王府,立刻便去见陵川王荆博文。
荆博文仍在气头上,道:七谏你去哪里偷懒了,这般晚才回来?
七谏毕恭毕敬,将羊脂白玉擎与荆博文,按照厉长生的嘱咐,道:小臣进宫去了。
这玉佩!荆博文登时翻身而起,惊讶不已道:如何会在你这里?
七谏咕咚一声跪在荆博文面前,行了大礼道:大王!请赐小臣死罪!就在前些个,太子竟是找上小臣,想要收买小臣做太子眼线!欲要小臣监视大王!
什么?!你
荆博文这回已然站了起来,连席子也是坐不住。
七谏赶忙又道:幸好小臣遇见了掌事厉大人。厉大人知小臣进退两难,便给小臣指了一条明路,让小臣假意允诺太子,实则反过来送些假情报与太子,好达到迷惑太子监视太子的目的。
荆博文眯眼瞧着他,并未立刻言语。
七谏捧着玉佩,道:这玉佩便是厉大人交付小臣,怕大王心中有疑惑,作为信物之用。
按你所言荆博文道:那你可有探到太子近日动向?
此时荆博文心中显然疑虑颇多,并不全信七谏之言。
厉长生自然教了七谏后招,七谏当下不慌不忙的道:小臣正要禀报。厉大人言道,太子如今正出手以主办筵席之机会,离间您与谋主大人!大王切不可中了太子那离间计啊!
果然如此
荆博文心中一动,表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复杂的厉害。
方才荆博文与孟云深大吵一架,吵过之后便有些个后悔,不过一些鸡毛蒜皮之事,略一沉思更觉犹似陷阱,为此便大吵特吵,实在是颇为无面儿的很。
荆博文心里有了计较,却拉不下脸来去与孟云深赔不是,便犹犹豫豫的徜徉了半日。
正巧此时,七谏前来禀报,倒是叫荆博文心中更为肯定。
好个太子,小小年纪如此阴毒!荆博文道。
七谏道:太子欲要离间大王与谋主,随即再想法设法拉拢谋主为其所用。大王切不可叫太子称心如意啊!
孤知道了。荆博文点头道:你做的很好,太子那面不要轻举妄动,也与厉长生说道一番。
是,小臣敬诺。七谏道。
七谏一向木着脸,并无多余表情。可此时此刻,天知道他心里头有多忐忑,方才一块大石落了地,呼出一口气来。
就在这会儿,外面响起敲门声。不需那人开口,荆博文都知来者何人,可不就是谋主孟云深?
孟云深做事井井有条,敲门的声音都颇为独特。荆博文一听,孟云深主动来寻自己,看来他心中并未生气,这便好办了。
荆博文瞬间欢喜起来,赶紧亲自开门,道:云深啊,孤正要找你呢!
孟云深瞧了一眼荆博文,道:大王,七谏可在大王房中?
在啊。荆博文一阵纳罕,道:你来我这儿?不是寻我,倒是寻个小寺人的?
七谏听闻孟云深声音,顿时犀利一突,赶忙沉住一口气。
孟云深入内里,果然见七谏在此,道:大王赎罪,七谏此人,云深要将他带走。
诶!荆博文连忙阻拦,道:云深且慢。
孟云深道:大王有所不知,这人乃是细作,留不得。
荆博文并未惊讶,反而有些欣喜自满,道:孤知道啊,孤怎么就不知道了?这事儿是你不知,太子的确收买了七谏,但七谏仍然是孤的人啊,忠心耿耿,其实是在反过来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这叫将计就计!
孟云深眯眼打量七谏,七谏本分的垂着头,并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