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板娘：“童西。”

&esp;&esp;章驰点点头。

&esp;&esp;“童老板。”

&esp;&esp;童西说：“你真的认识韩戈？”

&esp;&esp;章驰描绘了一下韩戈的长相，童西喃喃道：“真的是他。”

&esp;&esp;她又说，“他竟然来西嘉岛了……”

&esp;&esp;听起来她一无所知。韩戈倒是对西嘉岛了如指掌。连熟人在哪里开店都摸得一清二楚。

&esp;&esp;章驰在店里坐到天黑，人没来。

&esp;&esp;童西说：“可能他还没有出狱。”

&esp;&esp;章驰说：“太逊了。”

&esp;&esp;童西大笑。

&esp;&esp;

&esp;&esp;第三周，韩戈也没来。

&esp;&esp;钱快花光了。

&esp;&esp;她在心里骂了韩戈不止一百八十遍。

&esp;&esp;周四的时候，章驰在查林那里买了最便宜的过期货，但货出了点问题，变质了，章驰和路雨吃了没问题，但是若拉拉肚子了。上吐下泻。章驰在医院给她买了药。

&esp;&esp;然后她成了真正的穷光蛋。

&esp;&esp;一个子儿也没有了。

&esp;&esp;贫穷的人往往在不该花钱的地方花得最多。

&esp;&esp;如果她拿钱买了新鲜的食物，那么她大概还能剩10个岛币。若拉也不会生病。

&esp;&esp;但是没有如果。

&esp;&esp;穷人就是在该目光长远的时候

&esp;&esp;目光短浅，在该目光短浅的时候目光长远。

&esp;&esp;周五的时候，章驰去找了院长。

&esp;&esp;院长叫雷领先，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头发有点秃，没有大肚子，脸上有很多皱纹，但人看着还算精神，总是在医院里风风火火地跑来跑去，雷厉风行。

&esp;&esp;她请求院长将这个月的工资提前支付给她，院长雷厉风行地拒绝了。

&esp;&esp;“这是规矩，谁知道你会不会拿了钱就跑？”院长坐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后背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笔在手里转来转去，眼睛从上到下将章驰打量一遍，好像在看什么货物一样，那种估值的眼神，“而且你也吃得太多了。你比葛立吃得还多，早知道该扣你餐食费。”

&esp;&esp;章驰跑到就业中心，就业中心的答复跟院长一样。

&esp;&esp;她借不到钱。

&esp;&esp;晚上回家的时候，两个小孩正在等她开饭。

&esp;&esp;桌上有一包方便面。

&esp;&esp;他们还剩下两包方便面、三盒午餐肉和两罐玉米粒。

&esp;&esp;因为没有多少食物了，所以这一周只吃一顿，而且只在晚上吃。

&esp;&esp;因为晚上饿着肚子睡不着。

&esp;&esp;路雨去煮了方便面，在楼上看见章驰从居民楼的过道经过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着手做饭了。章驰将车放在客厅，去厨房的时候，面已经煮好了，他拿了三个碗，正准备将面挑出来的时候，章驰进了厨房。

&esp;&esp;“我不吃了。”章驰说，“等下有事，出去一躺。不用等我。”

&esp;&esp;路雨点点头，然后收起了一个碗。

&esp;&esp;两个小孩在客厅正吸溜面条的时候，章驰穿上外套出了门。

&esp;&esp;岛上的昼夜温差很大。

&esp;&esp;章驰出门的时候正好起风。

&esp;&esp;她开始溜达。

&esp;&esp;从酒吧一条街开始走，这是最混乱的地方，电子音乐震得人头皮发麻，酒吧外面的醉鬼摇摇晃晃，嬉皮笑脸伸手拦着过路的女客人，一路从腰往下摸。

&esp;&esp;岛上是一个不安全的地方。

&esp;&esp;不论是女人还是小孩，都不能用常规的目光去看待。

&esp;&esp;一般的女客会尖叫，报警，找酒保，但是这里没有警察，也没有酒保，也很少有那种被骚扰之后吓得惊慌失措的女客。

&esp;&esp;那位女客从包里掏出一支小型手枪。

&esp;&esp;“砰”。

&esp;&esp;正中眉心。

&esp;&esp;醉汉倒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