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的心颤了一次又一次,那些埋在心底的胆怯,隐约的少了很多,她眼尾轻勾,对着他轻笑了一下。
那笑似春风拂面,勾得谢云舟心痒难耐,若不是有人在,他真想把她抱起紧紧拥着,并对她讲,以后不许对任何人这般笑,尤其是男子。
谢云舟顿了下,眼睑垂下又抬起,指着碗盏说:“尝尝。”
“好。”江黎执起筷子慢慢吃起来,只觉得这面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谢云舟见她眉眼弯弯一直在笑,顿时明了几分,阿黎是喜欢他做的面的。
只是不知,人她喜不喜欢?
荀衍见江黎同谢云舟含情脉脉注视着,眉梢微蹙,随后把自己做的菜推过去,“阿黎,尝尝这道鸡汤看好不好喝?”
江黎最是喜欢喝鸡汤了,荀衍也算是投其所好,加之他做菜的手艺确实不错,她不免多喝了些。
“阿黎怎么样?”
“好喝。”
一抬眸,江黎看到谢云舟脸色沉了沉,睨着她的眼神有几分哀怨,说话的话也酸溜溜的,“那么好喝?那我也尝尝。”
金珠给他盛好鸡汤,“将军,请。”
谢云舟没喝,而是端起江黎方才用过的碗盏,就着她喝下的地方,含住,喝下。
喝完似乎还吧唧两下嘴细细品了下,随后道:“确实不错。”
说着,他又自己盛了一碗盏,一口喝下。
“嗯,好喝。”随后是整整一盆喝光光,喝完打了个饱嗝,还对着荀衍挑了下眉。
他都喝完了,这下江黎没得喝,两人总不会在眉来眼去了吧。
江黎一脸尴尬地看了荀衍一眼,看着空空的碗盏,说道:“衍哥哥确实很好喝。”
算起来她就喝了一小口,味道都还没尝出来呢。
……
何玉卿那日因突然有事早走了些,是以没亲眼看到这幕,过后她别提多懊悔了,“那日我就不应该走,如此有趣的事我都未见,可惜,太可惜了。”
“欸,荀衍做的鸡汤当真那般好喝?”何玉卿问道。
江黎都没尝出味来,哪知道好喝不好喝,“应该是。”
“应该?”何玉卿挑眉,“你不知?”
“我就喝了一口,你说是知还是不知?”
“哈哈哈。”
何玉卿笑得前俯后昂,拍着大腿说道:“你说谢云舟是不是故意的啊。”
“故意什么?”江黎问道。
“故意不让你喝荀衍做的鸡汤啊,”何玉卿戳戳下颌,“我猜他就是故意的,他肯定是见你同荀衍有说有笑吃醋了,又没有别的办法阻止,干脆把鸡汤喝完,这样荀衍才能走啊。”
“……”江黎可真没那么想,“应该不会。”
“你呀,还是不了解男子。”何玉卿道,“这男子嫉妒起来比女子还可怕。”
江黎抿抿唇,摇头否定,“他不会。”
他满脑子都是打仗何来嫉妒一说。
“要说你不了解男子呢,”何玉卿拍着桌子说道,“我猜他一定会。”
言罢,何玉卿倏然凑近,盯着江黎脸前,江黎身子后倾,抬手摸摸脸,“干嘛?”
“你这几日没睡好?”何玉卿指了指眼睑下方,“都是乌青。”
江黎确实没睡好,究其原因还得怪谢云舟,这几日夜里她反复梦到谢云舟用她碗盏喝汤的情景。
他唇微启,含着碗盏边缘,那里隐隐落下淡淡的红,是她的口脂,他正好含住了那道浅浅的红色印记。
眼尾淡扬,慢慢喝下,眸光游走间同她的眸光撞上,她看到他喉结慢慢地慢慢的滚了下。
喝完鸡汤,他放下碗盏,含情脉脉睨着她,带着蛊的声音悠然响起,“阿黎。
“阿黎,想什么呢?”何玉卿推了江黎一下,“怎么了?发生什么棘手的事了,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
事情确实挺棘手,但是吧,江黎没办法讲,总不能告知何玉卿她是因为谢云舟才没歇息好。
这种没面子的事,她不要讲。
“无事,”江黎随口找个理由,道,“马上要过年了,想起店铺里这些事我总睡不好。”
“店铺里的事自然有掌柜看着,你这个东家不必焦心。”何玉卿道,“生意很好,没什么可忧愁的。”
“好。”江黎端起杯盏轻抿一口茶水,随后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其他的事。
“我兄长他——”
“不许提。”
江黎抿抿唇,“好,不提。”
-
谢云舟这两日身子有些不适,喝了好几副汤药,谢七见他这副恹恹的神情,越发不明白,“主子明明不能喝鸡汤,为何非要喝,你看把自己喝成这副模样了。”
谢云舟沉声道:“谁知后果会这般严重。”
“主子吃鸡肉会不适,难道忘了。”谢七就没见过这般不爱惜自己身子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