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寻瞧它这急切的样子,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这萌物的情形。
那天它是来求救的。
“不会是你那主人又病了,又受伤了吧?”她的心蓦然悬了起来。
大笨那高高扬起的脑袋愣了一下,一双大大的狗眼眨了眨,然后拼命的点头。
“真的?”温寻心里咯噔了一下,手下意识的就转了方向盘。
这里到兰陵路本来也就十来分钟的车程,一路上,温寻想着那天陆鸷那半身染血的趴在吧台上的情形,生怕去慢了那人会噶,把车开的飞快,五分钟不到就到地方了。
进了小区,她直接把车停在了公寓楼下,下车就直奔电梯而去。
电梯上来,公寓门是虚掩的,她想都没想拉开门就进去了。
“这双狗腿子跑的挺快嘛。”一个慵懒调侃的声音毫无预警的冲到温寻的耳中,她下意识的收住了脚步。
下一秒,一个只用浴巾围了下半身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正用毛巾在擦拭湿漉漉的短发,一抬眸,四目相对,时间就在瞬间凝固了。
温寻一心想着救死扶伤,万万没想到心急火燎的冲过来看到的不是鲜血淋漓需要她拯救的画面,反而看到了一副美男出浴图。
以她贫瘠的异性交往经验来看,她已经不知道此时该如何淡定又不失优雅的化解这尴尬了。 于是,她只能匆忙转过身,结结巴巴道:
“小,小叔叔,你没事啊?”
他应该有什么事吗?
陆鸷莫名其妙的看看某人的后脑勺,又看了看她身旁那个高高扬起的狗脑袋。
主导权已经被他抢去了
主人询问的目光投射过来,大笨瞬间心领神会。
只见,这半人高的家伙朝温寻的背影汪汪了两声之后,就窜到门口,背对着他们坐了下来。
真的坐,屁股着地,前爪着地,脑袋耷拉着,一动不动。
它没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就这样变成了狗雕塑。
温寻看到大笨这番表演人都傻了,她这才明白,合着自己被一只狗子给算计了。
陆鸷疑惑的走过去,绕着大笨转了半圈。
“你是说,她刚才在路边坐着发呆?”
她要是坐她家里发呆大笨也不可能看见。
不得不说,这一人一狗,沟通毫无障碍。
“汪汪。”
大笨呲溜一下转回来,冲陆鸷直汪汪。
陆鸷微微点头,揉了揉大笨的脑袋,随后转脸看向温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温寻在惊讶和尴尬中回神,不好意思直面那八块腹肌,脸侧向了一旁,神色不自然的道:
“没什么。我在路上遇见它,它示意我到这边来,我还以为你又受伤了。既然你没事,那我走了。”
头一低,她就快速朝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将要与陆鸷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的胳膊被他攥住了。
下一秒,她看见那扇门在她眼前砰的一声关上了。
“我问你出了什么事。”
他俩之间还隔着大笨,陆鸷随脚把狗子踢到一边,手臂一收就把温寻给拽了过去。
八块腹肌贴到身上,温寻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
“没事。”
她直摇头。
死鸭子嘴硬。
陆鸷把擦头发的毛巾搭到胳膊上,另一只手也抱住了她的肩,将她那别扭的身体转了过来。
“看着我。”
他命令,下一秒就仿佛预判到她不会听话似的,腾出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脸扬了起来:
“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心情好,太高兴了,大半夜坐在马路上吹风。”
那肯定不是,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温寻那被迫扬起的视线将男人的肩以上看了个干净。
浅麦色的肌肤,紧实的肌肉,每一寸都透着力量感,这微微潮湿的肌肤上还沾染着点点沐浴露的香味,让人头晕目眩。
温寻的心快蹦出嗓子眼了。
越急脑子转的越慢,她实在编不出完美的借口,最后只能说:
“没有,没有吹风,我在看他们放烟花来着。”
“烟花?”
男人的喉结轻轻耸动,唇角扬起了一个不太友好的弧度:
“什么样的烟花值得你大晚上的不回家,坐路边看?”
他这样一步一步,气定神闲的把她逼到了墙角。
温寻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才离虎口又入狼窝。
在悦庭园看见陈梦跟陆缙言睡在一起,她恨不得挖个地缝把自己埋了。
此刻,她想把那地缝挖的更深一点。
可是,这个男人他凭什么揪着她追根问底呢?
他是她什么人呐?
想不出完美的回答,越想越生气,温寻索性摆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