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的汗水打湿了云漪的脸颊,粉底斑驳凌乱,眼角的妆晕开黑糊糊成团。
“今天的晚宴开心吗?那位女士如何?”男人抱她走向两米高的墙面镜,女人静静地任他摆弄,平时动弹挣扎的手垂下,她此刻精疲力竭。
“你都知道?”毫无生气的脸色终于露出波澜,语气迷茫。
“你的所有尽在我的掌中。”——包括你的爱
。
关墨渝慵懒道:“要是林宇真的爱你,同你情投意合,七年,七年没有任何表示,没有一点逾矩。”
“怎么,是他爱和你做边缘性行为吗?下了床就提上裤子当院叁好学生。”递来的视线令人寻味。
云漪嘴角轻蔑一笑,手腕抬起,落在铁块儿般坚硬的胸肌上画圈圈,酥痒,像蚊子叮咬的错觉。
“你说再多也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他,伤了关总你作为床伴自恃骄傲的男人尊严。关墨渝,你伤不了我。”
“我没有伤害你,云漪,只是陈述事实与我的揣测。”他唇角轻扯了下,眸中带着说不出来的意味。
男人放下怀中的娇软美人,宛如雄伟山峰般壮硕的身体强硬抵着她转个面对着落地镜。
那面镜子的镜面呈现出巨大的体型差,她的骨架纤细匀称,承载造物主绘画女性的柔美玲珑,男人的身形高大威武,肌肉轮廓明显,蕴含滔滔力量宛如利剑击溃一切挑战。
可就是这么两副不同型号的身体碰撞契合,黏腻焦灼的感知,烦躁的情绪充斥全身,诱使两人灵魂沸腾,撞击,一争高低。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男人眉头猛跳,掐住她的后颈肉将脸往镜子上按,“卑微下贱,追着个不爱你的人。只要他对你好一点,你就摇着尾巴贴上去,云漪,你怎么那么贱呐!”
“我不是犯贱,”她咬牙切齿,“我自愿,我自愿将身心全部献给他。”
她摸索反击关墨渝的着力点,蹦出没有逻辑违心的话,仿佛一把把刀削走血肉,刮在他空荡荡的骨头上,咯吱咯吱响。
看见男人瞬间笼罩上了一层冷霜,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后颈传来疼痛,手掌力度加大捏紧。很好,自己选对了。
她不怕死地狂言,语气中带着欣狂,“如果他需要,我会笑着躺在他的身下敞开腿求他用力肏我,简直是不敢想象的极乐天堂,可是,”
话锋一转,眼角上扬,鄙夷冷讥:“你偷走强占属于他的东西,虽然他敝之如履,却还要冠冕堂皇地斥责。关墨渝,你是最不要脸的人。”
“我讨厌你居高临下揣测我的内心,介入我的生活私事,美其名曰分析利弊。难道一只蝼蚁不可以仅仅顺从内心生活吗?”
关墨渝的心脏突突跳,仿佛有油锅在烹炸,他闭上眼,再次睁开,他不能掉进她的陷阱里。
“知道为什么林宇一直吊着你吗?”
“我不想知道,你也不需要在这儿胡诌因果!”
镇定的外表闪过一丝慌张和受伤,关墨渝一眼就看出了她努力掩饰的面孔,开始洗脑,“因为他的未婚妻是财务部副部长的女儿,他所能够到最高层级的贵人。只要岳父满意,升迁路不知道比别人好走多少。你是林宇你跑得比他还快!”
“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她开始自乱阵脚,眼神闪躲。
“他就算是个趋利避害又有何难接受?倒是你一点不肯接纳,闭着眼追求自认为最完美最符合道德标准的选择。”
男人放缓语调,“看着镜子说,他爱不爱你?”
犹豫张合的唇瓣,半天发不出清晰的声音,是爱吗?爱她为何不能坚定选择,她迷茫挣扎,眼角渗出泪花。
他拔高音量,一字一句生怕她听不清咬得很清楚,“你到是在饭店当着她未婚妻的面问‘林宇,你爱我吗?’,当着他未婚妻的面说你甘愿敞开腿被他干。按照你的性格,每一个人鄙夷的眼神都能将你羞愧得找个洞钻下去。”
“刚才那么坚定,坚定得我都快为你对他的爱鼓掌,可是,”他盯住镜子里赤身裸体的彼此,锁定她脸上的每一帧表情,捏住她圆润的肩头,大掌施加的力度仿佛要捏碎骨头一般,
“见不得光,就是见不得光,一辈子上不得台面。”
“是藏在垃圾堆里的苍蝇群,是污垢里发臭的油渣,是人人谈论唾一口的腌臜物。”
“我不想听,别说了——”她放声尖叫,思想防线支离破碎,她没有想过降低道德底线追着林宇不放,浑身剧烈颤抖。
她穷且心高气傲,听到别人嘴里有关她不好的评价都够难过一两天的,偏偏固执地想凭着自己的学识学历,拥有一份体面薪酬丰富的工资,职务升迁一路畅通,赢得别人的尊重,和喜欢的恋人在a市安家定居,过上溪水长流的日子。
美好的幻想自大学毕业后碎裂,在校园里顺风顺水的她进入残酷的社会很快发觉自己泯然众人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各种不顺,爱情,爱情没有;金钱,金钱没有;房子,房子,房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