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你安排一下吧。”
柳玉茹应了一声,温和道:“放心吧,家里的事我会安排妥帖。”
“我舅舅这个人,”顾九思慢慢道,“可能有点难搞。”
“嗯?”
柳玉茹抬眼,有些茫然:“难搞?”
“嗯,”顾九思有些担心,他想了想,同柳玉茹道,“要不你拿个纸笔来记一下?”
柳玉茹有些茫然,顾九思从旁边翻了纸笔过来,递给柳玉茹,随后道:“你准备记,我开始说了。”
柳玉茹提着笔,点了点头,片刻后,就听顾九思描述道:“首先要准备四个侍女专门伺候他起居,这四个女人必须长得好看,还不能是一样的好看,得各有风情,各有所长,一个会跳舞,一个会奏乐,一个会按摩,一个会做事儿。他每天早上定时在早朝前半个时辰起床,他的衣服必须要用出云阁的龙涎香熏过,发冠必须在南街珍宝斋专门定制,他的漱口水必须是晨间露水,以前是需要花露,咱们家院子里花不够,就先算了,但是得赶紧种起来,至少要表个态度。他口味比较复杂,基本每天都需要不同的菜系,所以得请个什么菜系都能做的大厨,而且他特别挑……”
柳玉茹听着顾九思的话,一开始还在记,后来就慢慢崩溃了。顾九思说了半天,有点渴,喝了口水,缓了缓,接着道:“你记好了吗?还有……”
“九思,”柳玉茹打断了他,认真道,“你知道按照你舅舅这个开销,他一个月需要花多少钱吗?”
顾九思愣了愣,片刻后,他缓了过来,轻咳了一声道:“那个,他脾气不太好,要是……”
“你为什么这么怕他?”柳玉茹皱起眉头,有些不理解,“他来我们家做客,就该遵守我们家安排。他若脾气不好不给我们家脸,我们还要给他脸吗?”
听着这一番话,顾九思用了一种不知死活的眼神看着柳玉茹。柳玉茹看着顾九思的眼神,心里有些疼,觉得顾九思小时候得受了这个舅舅多大的虐待,才能这么怕他。
柳玉茹抬手握住顾九思的手,温柔道:“九思,你别怕,你已经长大了,你还娶了我,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他敢来咱们家耍横,我就收拾他。”
“可是……”顾九思有些犹豫,“可是……”
“可是什么?”
柳玉茹皱起眉头:“你大胆说出来,我会想办法。”
“可是,他有钱啊。”
“舅舅在牢里时候和我说了,”顾九思眼里带着光,“他私下还有一座小金库,住在咱们家这些时间,他可以供我们全家开销。”
一听这话,柳玉茹立刻挺直了身子,认真道:“舅舅明日才来吗?要不今日我们就去迎接吧。哦,九思,舅舅以前喜欢打你吗?喜欢用什么棍子,我给他准备一下。”
顾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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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柳玉茹:金钱令我丧失人性。
江大人没有立刻来顾家。但他很讲究的让顾九思先去准备了。
江柔非常熟悉这位弟弟的作风,她领着柳玉茹去买了马车, 挑了美女, 然后买了一众金灿灿的衣服挂在柜子里, 熟门熟路临时训练了一批人来照顾江河。
柳玉茹看着江柔临时抱佛脚, 忍不住道:“婆婆,既然舅舅这样麻烦,为何不早点训练人?”
江柔叹了口气:“玉茹,咱们家不比以前富有,万一他出不来,这钱不就浪费了吗?”
柳玉茹一听,觉得江柔所言甚是, 这买马车买美女买衣服训练下人的钱, 如果没有人报销, 那的确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收拾好了屋子, 第二天, 顾朗华便带着全家去刑部门口等着江河。路上顾九思给她大概介绍了一下这位舅舅。
他们江家原本是东都首富, 江柔这一辈, 江家一共有两子一女, 江河是最小的儿子。按着江老爷原本的打算,是让江家的大公子江山从政,让小儿子江河经商, 谁知道江山当官不过五年,就因为牵涉夺嫡一事,被流放到了南疆, 然后病死在了路上。江老爷被政治斗争伤害到了之后,更是不愿意江河当官,谁知道江河十五岁那年,偷偷参加了科举,连中三元,成了当年天子门生。至此在官场上平步青云,而立之年,便扎根于朝堂,从工部、户部到吏部,成为了六部之首吏部尚书,主管整个大荣朝堂官员考核升贬。如果不是出了梁王的事情,江河或许如今已经位居丞相也不一定。
当然这些都是比较官方的说法,按着顾九思的私下介绍就是:“我这个舅舅脾气特别差,但平时笑眯眯的,可你记得,一定不要招惹他。”
“他性格比较嚣张,要是说话伤到了你,你一定要见谅,我会帮你骂他,你准备好大夫,记得给我上药,他喜欢打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