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副局的声音。
小旺一下就不闹腾了,挣开陈美兰,高呼说:“热闹来了,大家快看。”
阎佩衡和晁司令员正准备要上车的,也同时回头,就见几个穿橄榄绿公安装,戴大檐帽的公安,反剪着郑副局,正在往外走。
好家伙,这居然是个逮捕现场!
“熊向党,你他妈还想不想升职?”郑副局长先是左边一问。
紧接着再右边问:“马勃,你老家安康的吧,还想不想你爸妈有好日子过了?”
俩个公安抓一个,郑副局长在前,余小乔在后,不过俩人倒也衣着整齐。
陈美兰顿时眼睛一亮,她明白了,今天郑副局和余小乔约在国光宾馆,国光宾馆恰属津东区管,阎肇这是来逮俩人嫖娼的吧。
而且阎佩衡和晁司令员的饭局也是他安排的。
安排饭局的时候,他就准备好,是要让两个老领导当面看看郑副局的真面目的吧。
两股人,一场嫖娼的局,这又是一场一箭双雕。
那黑心黑脸的男人,别的方面不说怎么样,要执行起公务来,出手狠利,而且从不留余地。
不出手则罢,但凡出手,就会置不法分子于万劫不复之地。
当然,郑副局长也不是好惹的,能偷腥的人,怎么可能不会考虑好前前后后?
所以虽说已经被反铐上了,但他一点都不着急,也不慌张,反而高声说:“我跟余小乔同志是约在宾馆谈事,阎肇,你以下犯上,你栽赃领导,你给我等着。”
乍一出门,就迎上了阎佩衡和晁司令员,俩都是郑副局的老领导,这时郑副局该慌了吧。
不,他一点也不慌,反而一见晁司令就仿佛看到了救星,扭着脖子,挣扎的青筋爆起,声嘶力竭的喊:“晁叔,你快看看阎肇,我在宾馆和一个女同志谈工作,他进门就逮人,他栽赃陷害。”
晁司令员跟阎佩衡交换个眼神。
社会变了,宾馆是人们经常出入的地方,据说很多人谈生意就是在宾馆。
再加上郑副局一直以来,其实持续的在领导层阴阳怪气,阴逢阳违的中伤阎肇,说他不服管,说他倔,干工作一意孤行,总盯着领导,抓领导的小辫子之类的。
而且郑副局还有个大杀器,一直以来没跟任何人提过的,但是一旦说出来,就能挽救自己。
所以阎肇布局了两周,今天是来逮这家伙开房嫖娼。
可在此刻,郑副局一点都不怕,连蹦带跳,挣扎着,他吼着说:“晁司令员,我肝肾功能出了问题,你们要不信我可以给你我的体检报告,我和余小乔真是谈工作。”
此时,且不说孩子们目瞪口呆。
马勃和熊向党是刚才在房间率先破门的人,而且一进门,正好看见郑副局长在解裤子,但此时也有点犹豫了,肝肾功能不全,不就意味着阳痿吗,一个男人都阳痿了,还咋嫖娼
这是如今西平市最大的宾馆,里面装修的富丽堂皇,又在人民商场对面,是个极其热闹的地方。
煞时之间,已经围了好些人。
熊向党和马勃一犹豫,一松手,被铐着的郑副局直接朝着晁司令员冲了过去。
“晁叔,我是为了291,我是在跟余小乔谈商业上的事。”不愧是能在公安局混的风生水气的,此时郑副局一脸凶狠,转身指着阎肇:“我是在为了退伍军人操心,但阎肇这狗东西,他拘心叵测,我打击报复!”
“你不该约在宾馆的。”晁司令显然是相信郑副局的,说了句。
领导相信他,郑副局顿时就笑起来了:‘是是,我早该料到阎肇就是个自私自利,心胸狭隘的人,我确实不该约在宾馆,下回我一定注意……”
在陈美兰看来,郑副局这头狡猾的老狐狸又要滑脱了。
熊向党和马勃俩则对视一眼,马勃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为了逮郑副局这条大老虎,从查通话记录到窃听,再到布防抓捕,他们已经整整忙了一周时间了。
是马勃太心急,冲的早了,要晚进去五分钟,就能逮到俩人扒光衣服的样子。
男女即使开房,穿衣服和脱了衣服被逮现形的后果完全不同。
只要两方说自己是在谈生意,你就只能干瞪眼。
所以一招不慎,他们不但逮不了大老虎,大概从今往后还要被郑副局打击报复了。
郑副局此刻站在晁司令身边,冷冷扫了一眼津东分局的公安们,甚至还勾唇笑了笑,于他来说,是侥幸了,千幸万幸,正好没脱裤子。
而于津东分局的公安们,从今往后,他们等着瞧吧。
不但升职加工资没他们的份,等郑副局升到省厅,一定要狠狠报复这帮不开眼的狗东西。
阎肇手里有个小皮包,那是余小乔的,他走在最后面,一直在翻那个包,就在这时,突然说了句:“谈工作能用到印度神油?”
他声音虽不高,但穿透力特别强,一头板寸,一身公安装笔挺的阎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