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张儒东出门遛弯的时候就被好几个老伙计给围住了,问张儒东家里办不办酒,他们都想来讨一杯状元酒喝喝。
张儒东本来没这个想法的。
结果就被你一言我一语的给劝动了心思。
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道:“玉年,你去给红梅打电话,让她晚上回来一趟,就说我有事找她。”
“什么事?”
涉及到自己最疼爱的张红梅,邬玉年嗓门都比平时大。
“这不是家里出了大学生嘛,虽说要低调,但该办的还是要办,今早我出去都被人说了。”
邬玉年蹙着眉有些不满地看向张儒东:“这事儿不该老大家办么?怎么要红梅来办?”
“你傻呀。”
张儒东瞥了她一眼:“这些年晏家那群人就瞧不起红梅,虽然安国跟红梅一条心,轻易都不回家,但一想到这遭遇,我就心疼我闺女,这事儿还就得红梅办,叫她请两个晏家人,叫他们睁开狗眼看看,我们张家出了几个大学生,让他们狗眼看人低。”
说到最后,忍不住骂骂咧咧:“我张儒东这辈子就剩这唯一一个闺女,总不能叫红梅也过得不顺气。”
邬玉年听着听着,就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在围裙上擦擦手:“你先别声张,我打个电话给红梅问问去,晏家今年有没有人参加高考。”
要是没人参加,估计效果还差点儿,万一要是有人参加了没考上,那效果才是拔群呢。
张儒东听出了邬玉年的潜意思,但他觉得,要是晏家有人参加高考没考上,反倒显得张红梅跟故意炫耀似得,最好是有差不多年纪却成绩不好,肯定靠不上大学的,那才叫扎心呢。
老两口暗搓搓地搞事情。
另一边黎善和苏卫清也正式向厂里提出了辞职的申请报告,由于药厂的特殊管理方式,不存在顶替工作的事,辞职了就是真辞职了。
苏卫清的报告批的很迅速,黎善那边,文部长也是头疼又可惜的给签了字。
可到底有些不情愿,签字前还不死心的问道:“你就真去上大学了?”
“是,部长赶紧给我签字吧。”
相处了这么多年,黎善说话的语气也随便许多,这会儿人看着文部长那肉疼的神情,忍不住的想笑,不得不说这文部长真是一点儿都没变,依旧是能依靠下属绝不自己动手的样子。
以前是刘大姐,现在是她,也不知道她离开后,部门里的谁又要倒霉了。
“范童还不错,你走了以后让她接你的活儿?”文部长小心试探。
“我觉得挺好,她孩子也大了,明年就要送幼儿园了。”黎善毫不犹豫地推荐了范童,虽然文部长这人过于压迫下属,但放权也放的干脆,跟在文部长身边,她真的学了不少东西。
范童的丈夫是研究员,范童若是能在技术部将能力锻炼出来,日后夫妻俩也算双剑合璧了。
文部长心情还是有些郁闷。
刘大姐强,那是因为她本身就强,黎善厉害,却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刘大姐走,他舍不得,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属于爽快放行,可黎善走,他是真舍不得啊。
可舍不得也没办法,人家考上大学的事,药厂虽然不能当典型来表扬,当也是给了奖励的,毕竟药厂工人能考上大学,不正说明了工人素质的优秀么?
辞职回家,夫妻俩时隔六年,再一次成了无业游民。
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宁省有直达京城的火车,夫妻俩打算过了年初八就去京城,先找找有没有房子可以赁,至于苏小楼,他们本打算先放在白马县,等他们安顿下来后再回来接,最后苏小楼实在是哭闹的厉害,夫妻俩也是舍不得,干脆不管不顾的,直接先将孩子带去京城。
至于到了京城后的落脚点……
苏维民给写了好几张药厂的介绍信,保证夫妻俩至少可以凭着这在招待所住半个月。
就在夫妻俩熬夜写到达京城后的计划时,苏卫海回来了,他身上还穿着研究所里的白大褂,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显然,他是临时决定回来的,否则的话,他至少剃个胡子换身衣裳,也不至于这样就回来。
“喏,我们所长让我给你们送来的。”
苏卫海坐下就抱起大茶缸‘吨吨吨’的喝了一大杯水,然后就扔了几把钥匙给苏卫清:“这是几处小院,说是都靠近你们学校,你们到那先看看,相中哪一处就先住哪一处。”
“这怎么好意思……”
黎善顿时有些局促起来,手里的钥匙也变得沉重了:“这可真是雪中送炭了,咱们刚刚还在想去了京城怎么办呢。”
“我就想到了这一点,才给你们把钥匙要过来了,去年他不是平反了么,以前没收的资产都给发还了回来,京城是所长的伤心地,以后不打算再回去,所以京城的房子他想都给处理了,尤其是他以前住的那处,出了不少事,他嫌弃不吉利,价格还要便宜些。”
“我寻思着反正你们去京城读了书,以后恐怕就要在京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