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就是跟他对的答案。”黎善手脚麻利地洗碗,顺便又解释了一下ab卷的事:“李琳跟我坐隔壁,结果我俩考的卷子不一样,对了半天也没底,好在苏卫清跟我的试卷是一样的,我就是跟他对答案所以才回来这么晚。”
“怪不得。”
范琴嘀咕:“我还以为药厂考试这么难,要考五六个小时呢。”
黎善只说‘没有’便继续低头洗碗了。
晚上的伙食好,油水足,范琴舍不得黎善用碱伤手,于是便让她站一边去,自己撒了碱粉去油,嘴里终于问出今天的重点:“你和小苏两个人……怎么想的?什么时候定下来?”
黎善:“……”
她不是说两个人没关系么?怎么大舅妈还锲而不舍呢?
“再说吧,我还没想好呢。”
只是这一次她的回答和上次就不一样了。
范琴听出了她口松了,连忙问道:“怎么说?难不成有什么顾忌?”
“哎……”
黎善叹了口气,将苏卫清是药厂副厂长小儿子的事告诉范琴:“身份差太大了,我怕嫁过去仰头看人,日子过的太累,况且……我也想叫你们安心,而不是叫你们担心。”
“你傻呀。”
范琴一听那小苏同志条件这么好,一巴掌拍在黎善背上:“小苏那条件到哪找?再说什么配不配的,是你该管的事么?且不说你大舅是个主任,就说你二舅,也是个团长呢,再往上升,说不定还能涨级别,怎么就配不上了?”
黎善:“我说的是黎红军,人家调查肯定往纺织厂那边调查的。”
范琴眼睛瞪大,正在洗菜刀的手,拿起菜刀就猛地挥舞两下:“那东西要是敢耽搁你的婚事,不用你大舅,我先上门撕了他。”
“舅妈,你对我可真好。”
黎善从后头将头抵在范琴的后脖颈,满面笑容的撒娇。
范琴‘哼’了声:“你这丫头给我硬着点,别怕人,谁敢欺负你,你直接回来告诉我和你大舅舅,只要你有理,咱家腰杆子就硬,谁都别想打倒咱。”
黎善应了一声,继续抱着范琴不撒手,黏糊的叫张逐日满腹酸水,只恨不得阴阳怪气讽刺两声。
只可惜,那两个女人他都惹不起。
惹了谁,范琴都会生气。
这一夜黎善睡得极好,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的起床,吃了早饭就准备去看榜。
结果刚出厂门,就看见苏卫清站在门口等着,胸口还凸出一大块,黎善连忙小跑过去,苏卫清连忙从怀里掏出三个大包子:“我给你带了大肉包,国营饭店买的,现在还热着呢。”
黎善见他真诚的眼神,不好意思说自己吃过了,拿了一个:“剩下的两个你吃吧,我一个就够了。”
这么早送早饭过来,肯定自己还没吃呢。
“一个?你吃的也太少了。”苏卫清看着黎善穿着后棉袄还掩不住的窈窕身材,又将牛皮纸包往黎善跟前推了推:“你再吃一个。”
黎善感激拒绝:“不了不了,我一个真的饱了,你吃吧。”
苏卫清这才不甘不愿的将包子收了回去。
等以后结婚了,他一定多做点好吃的,让黎善同志吃饱了多长些肉才行!
两个年轻的小男女一前一后上了公交车,这个时间段的公交车正是忙的时候,里面没位置,中间过道还站满了人,黎善和苏卫清也不往里面挤,就站在靠门的台阶下面,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包子。
大肉包的香味在车厢里肆意蔓延。
咽口水的声音也是此起彼伏。
所有人的眼角余光都在谴责这两个不自觉的,他们难道不知道大肉包有多香么?竟然跑到公交车上来馋人。
真是够了啊。
奈何两个人是真不知道,黎善在家就吃了不少,这会儿一个大肉包,艰难的啃了半个,剩下的半个实在是吃不下了,便小声说道:“苏卫清,我吃不下了。”
她想跟苏卫清要那个牛皮纸包,将剩下的包起来,等中午回去放锅子里面透一下再吃。
这年头粮□□贵,一点儿都不能浪费。
谁曾想苏卫清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接过黎善手里的半个肉包,三两口的就下了肚:“正好我还没饱,我吃了就不浪费了。”
黎善:“……”
这一次,换老僧入定的她脸红了。
苏卫清吃完了才意识到自己有点鲁莽,紧跟着也脸红了。
于是两个大番茄一路红到药厂,下了车都不敢目光交汇。
两个人眼神游离,却没分开,只是看到前面不远在张贴红榜,上面寥寥十几个名字,看来录取的人已经定下了,也顾不得尴尬,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然后拔腿就往红榜的地方冲去。
等到了红榜下面,看见面色又憔悴几分的李琳,她也正紧张无比的看着红榜,连黎善来了都没发现。
“我考上啦——”
突然前面一个男同志兴奋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