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猫猫绝育行动,没有一次顺利捉到大白。
这次能捕捉到对方,也属于意外。蓝色眼睛的猫咪总是受人青睐,更何况还是一只纯白的、毫无杂色的猫咪。在为大白寻找到领养人的第三天,流浪猫救助站的学生志愿者将他装入航空箱中,打算送他去最近的宠物医院进行割蛋蛋手术。
他们是骑电瓶车去的,航空箱就放在踏板上,抵达宠物医院门口,航空箱舱门打开,一只大白猫凭空消失。
没有人知道猫咪在什么时候逃脱。
谢薄声顺手帮忙转发了朋友圈。
今日是周六,他和同事沈岁和需要一同出差,参加两个高校之间的学术交流。临走前,谢薄声确认家中的自动饮水机、自动喂粮机和自动猫砂盆运作正常,顺便摸了摸小猫咪的脑袋,告诉她:“小桑葚,乖乖在家,不要捉虫,不要吃虫——也不能吃鱼缸里的乌龟哥哥,明白吗?”
小猫咪:“喵。”
谢薄声揉揉猫咪热乎乎的小耳朵:“想我了就喵一声,反正我不会回来,你尽管喵。”
小猫咪:“喵?”
小花猫不懂什么是离别,她又不懂人类在讲什么,只能感觉到对方好像有点“舍不得”?这种古怪又奇异的情绪,小猫咪暂时还无法消化,因而她只是仰起脖颈,柔软地任由对方疯狂rua小猫的耳朵,小猫侧过头,努力用耳朵下的气味腺蹭蹭谢薄声的手,这样能将自己的味道蹭到对方手上——就像狗会在自己的主导物上嘘嘘一样,文明又讲礼貌的小猫会用自己额头上的气味腺留下印记,留在自己的信徒身上,做一个标记。
浑然不知自己被标记的谢薄声,拉着行李箱出门。
小猫咪蹲在鞋柜上,甩着尾巴,等待着信徒打猎归来。
但这一次,直到天完全变黑,信徒还是没有归来。
小花猫开始隐约感觉到不安,她拼命甩动着尾巴,焦躁不安地对着封闭的门喵喵叫,尝试着跳起来去抓门把手——
她的信徒该不会是在狩猎时出意外了吧?
不行,她要出去保护自己的信徒。
她要找到他。
……
小花猫太小,完全碰不到门把手。而在她焦急打转的时候,小花猫敏锐地嗅到房间中出现入侵者的气息,有点熟悉,又有些陌生。
“喵——呜——!!!”
小花猫迅速地向着气味所在地奔去,警惕地看着阳台。
一个裹着宽松衣服的雄性人类,顶着一头白色卷毛发。
可对方身上有着大白猫的气味。
小花猫弓起腰,尾巴高高竖起,她警惕地望着闯入信徒地盘的对方,示威:“呜——呜——”
这个蹲坐在地上的雄性人类,蹲在原地,向小花猫伸出右手,发出小花猫熟悉的喵喵语言。
“喵喵?”
喵喵喵喵喵
猫猫大盗
小花猫老老实实蹲在地上,看这个雄性人类手舞足蹈地喵了好久好久。
她懵懵懂懂的脑袋中,得到一个可怕的讯息。
——保持三年不和异性喵喵进行繁衍的活动,在拥有尊贵猫铃铛的同时,保持处猫之身,很有可能变成丑陋的、失去大部分毛发的人类?!
喵!
当然。
以上只是白猫先生的初步猜想。
在他的三年生命中,从未见过这样的案例。而据白猫先生的推测,他和其他认识的、所有的流浪猫唯一不同点,就是白猫先生从来都不受发热期的机制困扰、从来不去和其他猫猫进行类似的繁衍活动。
小花猫震惊了,她呆呆蹲着,仰脸,看着眼前苦恼的雄性人类——不,是苦恼的、变成人的大白猫先生。
他和小花猫见到的雄性人类还有些不同,他头顶上的毛发是雪白雪白的,不是衰老的白,更接近谢薄声为她准备的猫猫饭碗那种有一些光泽的白,卷曲,乱糟糟一团。
也不能像雄性人类那样直立行走,但也不能像之前的猫猫形态那样趴在地上。他半蹲在地上,一双被石头磨破的手指流着血,不安又茫然,像极了刚被赶出家门的宠物猫。
只是他的不安并不来源于无法觅食,而是对此刻这个躯壳的不适应。
尽管大白猫警告过她,雄性人类很危险,但……他还是白猫先生啊,只是变成了丑陋的人类模样而已。
这样努力说服自己,小花猫靠近他,像对待谢薄声那样,温柔地舔了舔白猫先生受伤、流血的手掌,尝试将上面的血和泥沙舔干净。
白猫先生还是只会讲喵喵语,他已经饿了很久,小花猫自告奋勇,轻车熟路地找到谢薄声存放猫粮和猫罐头的地方——可是猫猫咬不开罐头,白猫先生也不会打开。他还不能熟练地使用这具人类身体,就连走路也还是用爬的,在第四次尝试开罐失败后,小花猫用刚长出不久的牙齿费力地咬开猫粮袋,哗哗啦啦地散落一地。
小花猫自己吃了两口,又用毛茸茸的猫猫脑袋去蹭白猫先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