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起床啦,今儿要上学呢。”
“上学……”余心乐嘀咕,“上学啊,嗯,要上学呢……”余心乐闭上眼,又要睡着了,忽然猛地睁开眼,惊道,“我要上学啊!我第一天上学!我要迟到了!西园!西园!”
宫女忙道:“少爷您别急!西园小哥昨日已经回余府,给夫人老爷报平安去了呀,您这是在宫里呢,还早着呢,才卯时,不会迟到。”
“啊,对!!”余心乐一骨碌爬起来,左右看看,郁卒道,“我怎么就睡着了,我不是还在吃点心么,已经是第二天了?这么快?赵兄呢?他好点没有?!”
“少爷,他已去上朝,临走前将您抱到罗汉床上睡的,床里不透风——”
“他又去上朝?他病好了么,就要去上朝?!这什么皇帝啊!”
“咳咳——”
余心乐赶紧捂嘴,小声道:“对不起……”
宫女笑:“少爷您放心呀,他烧已经退了,精神很不错,早上喝过药走的。”
“那就好哦……”
“您可要沐浴呢?”
“要的!”余心乐也怕迟到,不敢再耽误,立马沐浴、洗漱,又吃早膳,换衣裳,他是个性子很急的人,风风火火一套下来,只觉得很舒心,什么也不需要他担心,竟然跟在家里一样妥帖,直到快出门,他接过宫女姐姐给他的书篮,他才觉得不对。
这似乎也太顺其自然了点?
这可是皇宫啊。
余心乐挠挠头,仔细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宫女温声道:“少爷不出门吗,此时出门,时间刚刚好呢。”
“对。”余心乐想不明白,也只能以后再想,还是上学更重要!他又问,“姐姐,我怎么去啊?”
宫女还没开口,外头已传来熟悉的声音:“我送你去。”
“赵兄!!”余心乐赶紧抬头看去,赵酀大步流星地走进,穿的还是墨绿色常服,应该是把上朝的官服换掉了?看气色,确实还不错!
“都好了?”赵酀走到他面前,将他上下仔细打量。
余心乐穿上这身国子监的衣服,再提着书篮,果然俊俏非凡,很有书卷气。
“嗯!正准备出门呢,赵兄,你烧退了吗?”余心乐说着要伸手,赵酀已经弯腰将额头递过来,余心乐的手略瑟缩,反倒不敢再去摸,赵酀将额头凑到他掌心:“如何?”
“不烧了!”余心乐高兴笑起来,不论如何,这是好消息。
“多亏你留下来陪我,我才能睡个好觉,也才能好得这么快。”
“嘿嘿,有点夸张!”
“我很多年未曾睡得这样舒适。”
余心乐是知道赵酀曾经的,毕竟赵酀给他讲过呀,以前过得那样不好,当然也睡不好,但他有点不会接这话,嘴巴突然就变得笨起来。
宫女们心里更是直道:这当真是一言不合就秀恩爱!!
“走吧。”赵酀直接拿过他手里的提篮,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外走,还心情极好地说了句民间俗语,“怎么说的?小么小二郎,提上小提篮上学堂……”
余心乐立即笑出声,顾不上其他的,欢欢喜喜地也拉住赵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与他开心出门。
国子监离皇宫不远,马车自东华门出去,一刻钟多点,便到国子监附近的胡同口,国子监里的学生全部都是权贵子弟,却也规定任何人上学不得带小厮、书童,且任何车马也得全部停于胡同口,学生均要步行进入。
这些,余心乐已经从章景天哪里打听清楚。
赵酀停得还要靠后一些,他解释道:“前方车辆太多,此处刚刚好。”
“嗯嗯嗯!”余心乐已是非常好奇地掀开窗帘往外看,果然好多好多的车,更多和自己一样穿着打扮的学生,余心乐只认识章景天,看来看去也没找到人。
赵酀还在交代他:“别怕,谁要是敢欺负你新来的,你就揍他们。”
“噗。”余心乐扭头,笑道,“有你这样教人的吗?”
“别委屈自己,咱们不主动惹别人,但也绝不怕事,有我给你担着。”
“哈哈哈,那是,我才不怕呢,从小到大,我就没怕过谁!只有我揍别人的份!”
“下午放学时,我来接你。”
“啊?你不用当差吗?而且,你病还没好透呢。”
赵酀笑道:“不是说好,今天要请客。”
“啊呀——”余心乐苦恼,“我都给忘了,现在肯定订不到好地方,算了算了,下次吧。”
“我已帮你定好地方。”
余心乐眼睛一亮:“真的?是哪里?!”
“晚上你便知道。”
“这都不能说啊。”余心乐真想再多问几句,赶车的侍卫道:“余少爷,您家书童在外头,似乎在找你。”
“西园!”余心乐赶紧再将脑袋探出去,一看果然是,西园跟刘小武也激动地跑过来,余心乐直接跳下马车,与两人会和,他问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