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有人陪着你。”
余心乐本来是打算将那合作之事直接告诉爹娘的。
可是谁让那人胡说八道!他已经不打算与那人合作!
既如此,也没有必要再告诉爹娘!
如今管事的陛下,是个大好人,他们近几年也没有太大的危险,他可以自己读书、考学!也不必急在一时!
余心乐便道:“是一名姓谢的禁卫副使,他带我去长乐殿,后来有另外几名我也不知道名字的宫女姑姑、姐姐,与一些大人招待我,他们都对我很好,还给我好吃的茶点,程家过几天便会有定论,与我家无关的事儿,也是他们告知于我,恐怕是陛下授意,爹,新陛下当真是个极好的人。”
余安和从来都很信任儿子,既如此,也没有怀疑,听了此话也放心地笑着点头:“新陛下,是颜太后的儿子,自有君子之风。”余安和又欣慰地看着余心乐道,“我儿果然是有福之人,就这般稀里糊涂地进了趟宫,解了咱家燃眉之急,还能安然出来,这也是一份善缘呐。”
程清晖疼爱地看着儿子,伸手捏捏他的脸。
余心乐故意做鬼脸逗爹娘高兴,果然哄得夫妻俩“哈哈”大笑,程清晖往怀中揽着儿子,余心乐也笑着歪头将脑袋枕在娘亲的肩膀。
程清晖这一日是担惊受怕,余心乐回房歇息时,她也陪着,亲自帮余心乐铺好床,又在床边坐下,拿着扇子轻摇,哄他睡觉。
余心乐满身舒爽,闲适地躺在床上,问道:“娘,颜太后,她是什么样的人?”
“她呀,是个非常好的人。”程清晖眼神逐渐悠远,沉浸在回忆中,“我们初次见面时,她也只是十八九岁,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人,她脸上永远带着笑意,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她也是江南人,叫人给我上好吃的江南茶点……”
余心乐听着娘娓娓道来,也觉得好向往,他又问:“娘,陛下跟太后娘娘长得像嘛?”
程清晖笑:“陛下还是刚出生时我见过,我哪里知道他如今的相貌?但儿子像娘,你就跟我长得像,陛下想必也很像颜姐姐的。”
“哇,那陛下一定也很好看。”余心乐顿时生出期盼,“我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见到陛下了,但是太后娘娘跟娘认识,娘你什么时候求见太后娘娘,带上我,我若见到太后娘娘,就等于见到陛下啦!”
“傻孩子,真是个孩子。”
只有小孩子成天把这些当作好玩呢,要程清晖说,事已多年,她们都早已不是曾经的她们,既知彼此都好,又何必见面。
余心乐是赤诚之心,绝无攀附之心,他人却会如何想呢?
她也只希望一家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余心乐渐渐睡着,没有再继续问,待他睡熟,程清晖才收起扇子轻声起身,给余心乐盖好被子,正要转身离去,却听余心乐怒道:“我不要给你当娘子!你才是娘子!”
程清晖吃了一惊,回头看余心乐咂咂嘴,睡得依旧香甜。
她失笑,这孩子是梦到了什么?
这是年纪到了,也想成亲了?
剃头的挑子
目送余心乐见到他的爹娘, 亲眼见他们一家三口回到家中,赵酀又命人在四处搜找,半个时辰之后, 确认确实没有任何人跟踪,也没有任何危险,赵酀才决定离开。
说是要离开,却立在余家宅子门前, 双手负在身后,久久又不愿离开。
这是多亏夜已黑, 此处人少,否则恐怕要被当做是什么坏人。
后来是听到远处胡同里传来打更声, 赵酀才醒神, 知道这当真是夜已深,赵酀才转身离开。
余心乐存在的地方仿佛有个名为快乐的泉眼, 越近,心中越是愉悦。
越远, 赵酀周遭的黑雾似乎都在重新聚集, 且越发浓厚。
回到冷寂的宫中, 赵酀也没有睡意, 而是看王知府的审讯书, 看能否寻摸到一些线索,也没有人敢催他睡觉, 又是看到天亮, 有太监走来, 恭敬道:“陛下, 方才娘娘身边的素隐姑姑过来, 说娘娘想见您。”
“母后想见朕?”赵酀也有些不敢相信。
“是, 陛下。”
赵酀的心情这才有所好转,他与颜太后这对母子多年遭受磋磨,性情皆是大变,好不容易多年后再重逢,零散记忆中温柔爱笑的母后早已如同一潭死水,即便面对他,也不见笑意。
他知道缘由,当然不会怪罪母后,只会更为心疼,也更恨那些人。
现如今,母后竟是主动想见他,他怎能不惊喜,略一思索,他便猜出缘由,应当还是与余心乐有关。
赵酀面上渐露笑意,余心乐确实是他的福星。
颜太后被赵酀救出后,不愿去住历任太后居住的泰康宫,而是随意挑了一座安静的小宫殿居住,她也不喜欢太多人伺候,身边还是冷宫时陪伴她的几位宫女。
赵酀不愿勉强她做任何事,万事都随她。
二十年的冷宫生活,原先温柔明媚的颜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