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关系那么好。就应该知道,海东纱厂的印花机肯定还是给铭泰的,那么我没有理由被铭泰赶出来。你就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问题?”
年太太听她这么说,心乱跳,昨晚跟老爷说话她全想起来了,现在傅家房子盖得少了,他们家只要靠着铭泰,日子就差不了。
秦瑜手里拿着一只麻将牌,靠在椅背上,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你们年老爷的话让我愕然,我出来的前一天,铭泰出了公告,亨利去香港开拓新市场。如果你不懂的话,最好去问问你们家老爷。亨利去香港意味着什么?何强的去留还没出来。地产一块是铭泰的重中之重,史密斯夫人是不会把这一块给亨利的亲信的,何强最好的结局就是跟亨利去香港,这个可能性不大,所以大概率是离开铭泰。”
年太太脸上血色褪尽,显得青白,她声音略带颤抖:“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小瑜呀!有些人,你搀着她往有佛的庙里她不肯去的,往全是妖魔的野庙里跑得飞快。”傅太太说。
“信不信,让你们年老板回上海去铭泰打听一下,到底谁胜出?谁接任地产置业部经理?看看跟你们关系怎么样?你们家也好早做打算。毕竟傅伯伯决定收缩房地产投资,兴华地产接下去盖的房子就少了,等于你们家营造厂少了一大块业务,如果再丢了铭泰的地产业务?你可能不懂这个意味着什么?但是你们年老板应该懂。”秦瑜放下麻将牌,“我话就说到这里了。”
被秦瑜这么说,年太太哪里还能打得了牌,秦瑜微笑说:“年太太,还是正事儿要紧,打牌,消遣,背后东家长西家短,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年太太要往外走,宋太太叫:“阿芳,派车送年太太。”
“好!”
年太太正要往外走,被秦瑜给叫住:“年太太,回去跟年老爷说一声,我这个人气量不大,不过还是愿意看在他跟傅伯伯和宋伯伯交情上,愿意搭把手的,今天傍晚六点之前,我在这里等他!让他来为你们的胡说八道来道歉。这个事,就算过了!否则,你懂的。”
论道歉,上次她大闹舞会也没见她道歉,凭什么自己给她道歉?
年太太冷着脸:“做梦!”
秦瑜挑眉笑:怎么说呢?不怕做梦,就怕做梦都想不到!
年太太走了,傅太太怎么能忍受三缺一?叫:“嘉树,坐过来,打牌了。”
傅嘉树坐在年太太的位子上。
三姨太呆呆地看着坐在她边上的秦瑜, 知道这位少奶奶和他们是不同的,她的一双眼睛就是读过书的人。不过梨园出身,见过那些富贵中人的三姨太怎么都没想到, 会在这位年轻少奶奶的脸上看见那些人的杀伐之气。
“继续打牌。”傅太太催促。
秦瑜伸手筑长城, 傅嘉树坐她上首,打了一圈,再来一圈,傅嘉树出一只“六万”,秦瑜:“碰!”
她喜滋滋的把“六万”拿了进来,傅太太生气了:“傅嘉树, 你什么意思?故意给小瑜吃牌,是不?你都连着放了几张牌了、”
“妈, 这个‘六万’我真的不需要。”
“瞎说,明明你晓得小瑜要哪个牌, 就专门放哪个牌!”傅太太发脾气了, “这样搓麻将,还有什么意思啦?”
“您不要输了两副牌就这样,好不好?”傅嘉树还跟秦瑜说,“我妈那个牌品就这么臭!跟她打牌最没意思了。”
“瞎说, 伯母才不是那样呢!”秦瑜反驳傅嘉树。
傅太太满脸欢喜:“还是小瑜乖。”
“行行行,您跟我换个位子,这样我就没办法给小瑜吃牌了, 好吧?”
娘俩换了位子, 秦瑜连吃了几把傅太太的牌,傅嘉树看着他妈:“您怎么故意给小瑜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