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都不曾出声。旁人说我是傻子,唯有师叔和师尊,说我是修问心剑的好苗子。”
“你们问心剑喜欢……”‘哑巴’二字差点脱口而出,花向晚又觉冒犯,只能轻咳了一声,换了个词,“喜欢内敛的孩子?”
“我不说话,是因不知说什么。”谢长寂描述着少年,“我不知喜,不知怒,不知哭,不知怜。我不知有什么好说,而师父似乎很清楚我这种困顿,他便告诉我,去看。”
“观人世,知爱恨,懂其进退,悟其因果。”
“我明白了,”花向晚点头,算是懂他绕这么久是要表达什么,心中暗暗感叹,果然这语言表达需要训练,看谢长寂,说半天说不清楚一个事儿,还需她来总结,“你这个观察能力,是常年锻炼的结果。”
“故而,”谢长寂没有认可她的总结结果,抬手缓慢抚过她的眉眼,“我欲知我欲,求我心,悟我道,求我所得。”说着,他指尖一路滑下,划过她的鼻梁,薄唇,下巴,咽喉……最终指尖停在她心口之处。
他声音停住。
指下心脏跳动如此明显,花向晚有些紧张,她咽了咽口水,扭头看向旁边,轻咳了一声:“那个,你说这些我听不懂……”
云莱的门派都和西境算命那个天机宗一样,不说人话。
以前谢长寂不说话,她觉得他们不沟通。
现在他说话了,她终于明白,他们大概无法沟通。
她只能安抚他,试探着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从胸口挪过去,小心翼翼询问:“要不别说了,先睡觉?”
谢长寂闻言,垂眸看着她握着他的手。
花向晚见他不作答,赶紧放开他的手,转身背对着他拉上被子,闭上眼睛:“我先睡了。”
谢长寂站立不动,过了许久,他如同以往一般,解衣上床,将花向晚整个人捞进怀中。
花向晚似乎是觉得累,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包裹在自己怀中,闭眼亲吻上她的发丝,顺着青丝一路往下。
他让他的味道从每一寸浸染过去,去覆盖她身上带了几分浓郁的龙涎香。
这是他的人欲。
遗憾、欢喜、独占、淫邪、爱恨、痛悯……
人世间万般诸欲,皆化于她一身。
他之神佛。
花向晚在谢长寂怀中沉睡一夜,等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谢长寂已经起身,正坐在屋中,认认真真给小白梳毛。
花向晚打着哈欠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衣衫松松垮垮,周身都是谢长寂独有的寒松冷香,应当是自己睡相不佳,说不定在谢长寂怀里蹭了一整夜。
她有些心虚抬头看了谢长寂一眼,对方一身白衣,头戴玉冠,小白在他膝头晒着太阳,被他用梳子顺着毛,看上去异常闲适。他生得很白,在阳光,整个人宛若冰玉雕琢,不染半分凡俗。
听到她起身,他缓缓抬眼,只道:“温少清和冥惑一早出去了,没通知我们。”
“没事,”花向晚从床榻上走下来,到谢长寂身边,蹲下身来,戳了戳小白的脑袋,小白不满睁眼,花向晚伸手揉着它的脸,“他应该是用寻龙盘去找血令了。”
“冥惑不想让你拿到血令。”
谢长寂提醒,花向晚一笑:“当然,冥惑恨不得温少清和我立刻分道扬镳。”
“你对温少清很有信心。”
谢长寂肯定开口,花向晚动作一顿,谢长寂垂眸看着她:“为何?”
“我们给小白洗个澡吧?”
花向晚仰头看他,笑着提议,小白一听,汗毛顿时倒立起来,下意识往旁边一扑,花向晚手快,一把捞住它,站起身来:“走走走,滚了这么久,我给你洗澡。”
说着,花向晚便走了出去。
谢长寂静默看着她,好久,才站起来,跟着她走出去。
两人走出房中,就看姜蓉在院子里喂鸡,看见两人走出来,姜蓉笑眯眯道:“要去找血令得赶早,和你们一起来那两个,看上去势在必得。”
“不妨事。”
花向晚抱着坐在长廊上,观察着姜蓉喂鸡。
她个头很高,腿部尤为修长,花向晚看了一眼周边,院子里有一个小潭,潭水在风中带了些许腥气,水面浮着蓝色莲花。
花向晚撑头看着,笑了笑:“这池子用的是海水?”
“是啊,”姜蓉随意答话,“上一任神女从定离海引来的。”
“还种了海上花?”
听到这话,姜蓉回头,眼中带了几分意外:“你竟然认识海上花?”
“鲛人一族的族花,常年生于海底,在海底时是艳丽红色,若养在海面,就会变成蓝色。据说鲛人死后,会将记忆存放于海上花。”
姜蓉静静听着,片刻后,她低头笑了笑:“如此了解鲛人之人,世上可不多。”
毕竟鲛人居于深海,很少和地面上的人打交道。
花向晚正还要再说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