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窃笑的李久,此时闻言突然遗憾的摇摇头,表示同情:可怜。接着又冷不防问了句,可是大人,你为什么会不喜欢人家呢?论身份,论容貌,说句公道话,人家可是百里挑一,不对!应该是万里挑一!反倒是你,我觉得明明是你配不上人家才对。这倒好,你还看不上。你可真是暴殄天物啊!可惜她看不上我,否则换做是我,我立马答应。
楚宴自己也解释不清,仔细想想,这些年来,他的确没有想过要找什么样的良人共度一生。之前父亲那样催他成亲,他都想不出,何况现在。
楚宴头皮发麻,摆摆手:不说这个了,走了走了,晚上宫中还有筵席,赶紧回去收拾了,怕是老头儿在家都等半天了。
如楚宴所说的一样,楚长临早早就等在门外,见他回来了,收起一双翘首以盼的目光,待人驱马近前,只面色不动的说了一声:你小子总算是玩够回来了,怎么样?这回知道真实的战场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了吧。
楚宴随手脱了甲衣,丢给一旁的下人,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回道:的确不同。不过,他回头冲楚长临一笑,此次收获颇多,玩的很开心。
楚长临吹胡子瞪眼道:得亏没事,万一有个好歹,你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将来到了下面,怎么给你娘一个交代?
楚宴虽不爱听他絮叨,但也知道他是为自己担心,于是安慰他道:父亲,孩儿知道了。再说我已经成年了,您就放宽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说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楚长临严肃地道:下次再有这种事,务必与我商量后再做决定。
楚宴脚下一顿,觉得这句话分外耳熟。忽然想起来,这不是夏明懿对自己说过的话吗?
怎么一回来就想到他?楚宴不禁哑然失笑。
回到房间,楚宴卸了一身又重又脏的甲衣,终于换上了干净的紫色朝服。歇息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动身同父亲入宫赴宴。
两人坐上马车,行出没有多远,楚宴猛然想起一件事来,侧头询问:父亲,在商丘时,有个人让我问你,二十多年前,可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
闻言,楚长临微微一怔,眼里有什么东西快速一闪而过,反问他:你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楚宴顿了一下,如实回答:是魏国司徒,林倾尘。
楚长临微微蹙眉,顿生疑惑,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楚宴问道:父亲认识他?
楚长临回过神,回道:不认识,只是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而已。
楚宴哦了一声,又回到一开始的那个话题:那您二十多年前,到底做过什么后悔的事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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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
他是个言出必行之人,虽然对林倾尘无太多好感,可是,承诺的事情还是要履行的。
不过能看的出来,父亲听到这个问题时,神色有一瞬间明显变得慌乱。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变得苍老了许多,楚长临语气略显沉重地道:或许算是有吧。沉默了一会儿,又补充一句,不过,若能重来一次,我仍会做同样的选择。像是说给别人听,也像说给自己听。
楚宴一愣,问道:您指的什么事?
楚长临开始回避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以后有机会再说与你听,今日就先不说这些了。对了,还没来得及问你,你与为父讲讲,这些天来都发生了什么事,那吴王又是如何肯签下休战和书的?
见父亲不想提,楚宴也不再追问,接着便将这些天遇到的事情一一讲与他听。
两人聊了不多时,马车抵达宫中。进了华宵殿,文武百官携着家属,楚宴信步坐到右边首席位置。他的对面,正是夏明懿和夏瑾蓉。
夜宴还没有正式开始,众人有说有笑,倒是热闹。楚宴坐的端正,百无聊赖的四下张望起来,无意碰见对面夏明懿剥了一颗葡萄,转身递到身后的夏瑾蓉面前,夏瑾蓉则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俨然一副六神无主的表情。
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她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无比的炙热,充满了爱慕之情。
夏明懿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在看谁。顺着夏瑾蓉的目光望去,接着皱起眉来。
果然是这个家伙!
而且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自己正好与那个家伙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十分自然的,楚宴对他点头微笑。
夏明懿快速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般看向别处,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与他对视,却生生做出了一种躲避的姿态。转念一想,意识到自己不该出现这种情况,旋即正襟危坐,端起酒樽淡淡饮了一口。
夏明懿这一系列细微的动作表情,被楚宴尽收眼底,端着下巴,好一阵揣摩。
不过揣摩了半天,也不知其中究竟。
说是怕,又不完全像,说是局促不安,那就奇了怪了,和自己能有什么放不开的?
大殿两侧几乎虚无空席,南夏王与王后落座以后,众人山呼万岁。看得出来,南夏王兴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