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被染上层层叠叠的淡金色,朦朦胧胧的是远处的山,云海之前轻轻摇曳的是墙边的竹,画卷的边缘,是亮起的天光。
傅回鹤环着花满楼的腰,唇瓣贴在花满楼的耳侧,轻声道:
“方才看到这样的景色,我便想……高山云海,日出绚丽,正适合补给六岁的花小公子。”
……
没有衍生出天道的衍生小世界对傅回鹤的违规举动只是隐隐透露出排挤之意,在傅回鹤散去灵力装作无事发生后,这方小世界反应了一阵,便也消停了。
花满楼听见傅回鹤松了口气的声音,不由笑了下。
傅回鹤嘟嘟囔囔道:“我可不是怕它,主要是它现在摇摇欲坠的,我怕万一较起真来,我一不小心给这个小世界打散了,那可真的是要恶名远扬了……”
“唉,它这么好欺负,倒是显得我像个占便宜不干事的混蛋。”傅回鹤的良心象征性地痛了一下,而后想了想,道,“要不咱们出海玩玩?”
“我去看看这方世界的边缘在哪,能不能把黄药师的桃花岛直接拽过来,从海平面把这两个小世界先连接起来。”
花满楼摸着怀里睡得小脚时不时抖两下的尔书,问道:“如若出现两位黄岛主,又当如何?”
“我也没干过这种事,要说什么完备的计划的确是没有。”傅回鹤很是光棍地回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有漏洞便补上,反正只要两边的气运之子都活着,两个小世界的灵力愿力若是能够相通,怎么也够催生一个干活的小天道出来吧?”
花满楼一时哑然,却也只能摇头,应了方才傅回鹤说的话:“那便租一艘出海的楼船吧。”
“租……楼船?”傅回鹤表情呆滞了一下。
花满楼反问:“海上风浪极大,航行之时更是日夜交替,小舟如何能行?”
曾经两条腿走过海平面的傅老板默默咽下正要出口的“用灵力”,在花满楼的微笑下连连点头,表示虚心受教。
尔书挠了挠自己的大腿,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出海两个字,含含糊糊道:“嗯?又要出海嘛?老傅你走稳一点啊,上次走到一半你灵力不够,咱俩摔进海里飘了好几天才靠岸……海水好咸……毛毛都打结了……”
傅回鹤低头盯着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尔书,开始磨牙。
花满楼
顿了顿,而后道:“……此种出海方式,倒也自在别致。”
傅回鹤:“……咳,是、是啊。”
既然要买出海的楼船,两人便瞬移来到扬州码头附近。
同船老大谈妥了楼船,约定好三日后交船,两人便在扬州城就近寻了一家客栈。
“哎哟,二位贵客,着实不巧,近日城内有不少商队停驻,小店只剩一间上房,您看这……”掌柜为难地看着面前气度不凡的两位客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愿意屈尊住下房的人物。
花满楼正想说去别的客栈看看,就听傅回鹤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道:“那便开一间。”
掌柜一愣,忽然明白了什么,当即热情道:“好勒!二位客官楼上请!”
旁边候着的小二立时迎了上来。
花满楼袖中的手蜷了蜷,唇角微动,到底没说什么。
傅回鹤懒懒打了个哈欠,自然无比地牵着花满楼的手同他一起上了楼梯。
扬州城向来热闹,出海的商队聚集于此,接待的客栈自然也下了本钱,上等厢房的布置雅致干净,熏香清新淡雅,从窗户往下看便能看到码头海面船来船往的景象。
小二走时问了句需不需要热水备浴,花满楼像是在走神想着什么,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尔书的尾巴毛,倒是傅回鹤对小二说了句:
“先送一桌晚膳,过些时辰再送热水。”
花满楼揪着尔书尾巴毛的手一紧,不小心拽下来尔书的两根毛毛。
“嗷!”
尔书顿时惊醒,眼泪汪汪地抬头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连忙回过神来安抚尔书。
尔书委委屈屈地蹭了蹭花满楼的手背,结果又被花满楼手腕上的小莲叶霸道推开。
尔书:“……”
混蛋老傅!你人在几步远的地方还要指使破叶子争宠!
今天也输给小莲叶的尔书将脑袋塞进花满楼臂弯,开始自闭。
傅回鹤轻笑了一声,嘴角的弧度带了些小得意。
伸了下懒腰,行到桌边,用灵力涮了涮茶杯,而后倒了一杯清水出来。
伸出手指搅了搅茶盏中的清水,直到茶杯中的水逐渐浓郁,化为类似离断斋后院湖水的乳白色,傅回鹤才满意停手。
将自己缩小成巴掌大小,傅回鹤动作优雅自持地迈进茶盏里,舒舒服服躺下,长出了一口气。
将傅回鹤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的花满楼:“……”
所以,这人不在意要一间房的原因,就是想好了变成巴掌小人?
花满楼沉默了一下,将尔书放到一边,听到它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