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兰,把无关紧要的人赶走。”
“靠,嘛玩意儿?萧狗你他娘又要干什么!”
容陵指了指自己,又看向一脸公正无私的容兰,不可置信以及匪夷所思的表情在脸上浮现。
不远处,身着飞鱼服的人脚尖一偏,拦住了萧霁月的去路。其人正是北镇抚司骆镇抚。
景祐境域内分南北两大镇抚司。南负责锦衣卫法纪,北镇抚司则传理案件[1],又有自家诏狱掌刑,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不必经三法司审理。
后来六扇门涉入三年前的案件,阿努娇娇便由北镇抚司押解了。
“钦差大人,真是巧啊。”
萧霁月面带些许不悦,漫不经心地用衣袖挡住卿玉案的脸。
“来这儿歇歇脚嘛,年纪大了难免的,腿脚不如像指挥使这样的年轻人利索了。”
骆镇抚伪善地笑着,他看向萧霁月怀中的人,蓦地眉眼一弯,话锋转向他处:
“哟,萧指挥使新官上任,还有软玉在怀,真是双喜临门啊!什么时候我能喝喜酒呢?”
话里话外无一不是把萧霁月看低一等。
“师父白事未了,徒弟哪敢办红事。当下恐怕入土为安要紧吧。”
正当骆镇抚想去看卿玉案的脸庞时,萧霁月把身子侧开,挡住了他的视线,淡漠出声。
“是这样啊……”
骆镇抚的手停滞在半空,脸色微变,他抬头看着萧霁月,其中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先指挥使身死,同时萧大人上位。我倒是觉得先指挥使死的很蹊跷呢。”
半晌后,萧霁月语气不冷不热地说道:
“既然蹊跷,那查起来就越是危险,大人还是不要涉险了吧。”
蹊跷?萧无崖死了?
他怀中的卿玉案惊愕地抬眼,果真嗅到了血腥气味,心底一惊。
感觉到怀中的异动的萧霁月垂下
眸,抚过卿玉案的背脊,声音轻柔道:
“内人本就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他今日受了寒不便受惊,我便不奉陪了。”
临走前,萧霁月又补充了一句:“钦差大人,好自为之。”
骆镇抚目送萧霁月离去,脸色沉了下来。
他一边让下属去暗中追踪萧霁月,一边命令手下:
“你马上回去报信给总督府的人,就说萧无崖已经死了。在下葬之前要看见尸首,拟出卷宗来。”
他的话落刚音,身旁的手下立刻点头,转瞬消失在茫茫指挥使司内。
卧房内,卿玉案瞥着他沾染新血的衣摆,抿了抿唇,半晌才说道:
“萧大人是不是你杀的?”
“你当时难道没有记恨他过?”
萧霁月斜倚椅上,一手托着下颌,一手摩挲着茶杯杯盏,不置可否。
记恨他带走萧霁月么?
卿玉案摇摇头:“当时收你为徒,为什么要杀他?”
萧霁月眯起眼闭目养神: “那公子去问问外面的人,我到底杀没杀人,可好?”
问了能有什么结果,不过都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卿玉案立于他身前,他愤愤不平地说:
“我不问。当时明明是他看重你,怎么能恩将仇报?你可知弑师、陷害朝廷重臣,这可是重罪。”
他站在海棠花树下,春风一吹,凉枝海棠压低了身姿,伏在卿玉案的肩头,衬得卿玉案更好看了些。
“我当然知道。”
萧霁月微微睁眸,想多看他几眼,又怕他跑了,便搀住卿玉案的小臂,唇角不自觉地勾出弧度。
三年了,怎么还这么瘦。
真是风一吹,就要散了。
萧霁月说话都温柔了许多:
“天真。书不是读的越好的。常言道天下壤壤,皆为利往。既然他能重视你,也能够摧毁你。”
他拉过卿玉案的右掌,抚上之前后者造就的断掌伤疤。
应该很痛吧。
卿玉案后撤一步:“紫阙楼的事也是你做的?是不是也是你放的火?”
萧霁月哪里懂得,他当时在那种暗无天日是地方,就是靠着与她们彼此支撑才能勉强度日。
可是他依旧没能拦住云雀。
“这么怀念那种地方啊。”
握紧的手触之即分,萧霁月眼中的温情瞬间暗淡下去。
他欺身压于卿玉案之上,十指紧扣,把卿玉案的手按在自己的衣领上,他贴近卿玉案的耳畔:
“倒不如尝尝我的滋味。比他们都好上千万倍。”
他的阵阵鼻息惹得卿玉案耳后攀上红意,卿玉案歪着头,薄衫紧贴棱角分明的锁骨,卿玉案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他低头含住卿玉案的耳垂,虎牙配合着轻轻咬动着,像是饿狼般,留下一串细碎的酥麻。
不行。
之前容陵要查的事情今天就该有结果了,不能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