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正是, 兄台请看,这路上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大洞来,上面还用树枝盖着,我们没注意车轮就陷进去了, 就算注意了, 马车也过不去,这不是坑人嘛。”
另一弟子道:“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我非把他抓起来痛打一番不可。”
“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人故意要害我们一样。”
这时江挽云走了过来, 看了看地上的情况问:“有人把树枝盖在上面掩人耳目?”
“是啊, 如今不是放假的日子,上山下山的人不多, 我们也是因为有课业才下山去的, 谁知这么倒霉, 一大早就遇见这事。”
陆予风道:“如今只有把马车拉出来才行, 若是不嫌弃的话可将马车拆了放置在我们的马车上运送下山去修理。”
车夫跳下来道:“我车上有工具, 可以帮忙拆车, 修车我也会。”
几个弟子刚刚还一筹莫展, 如今一听有好心人帮忙, 顿觉心里一松, 感谢道:“太谢谢你们了!”
江挽云道:“此处离书院还有多远?”
陆予风道:“二里路吧,这路这样马车也过不去,我们只有徒步上去了,把东西提上去。”
一弟子道:“我们人多,我们来提就成!”
他们看陆予风一行人,男的瘦瘦弱弱,女的瘦瘦弱弱,还有一个老妇人,怎么能忍住让他们搬东西。
于是车夫和几个弟子一起把马车抬了上来,拆成几块塞进完好的马车里,一弟子骑马跟随车夫下山去修理去了。
这可是书院里的马车,不修好得被骂死。
几个弟子把陆予风他们的东西提着,一行人徒步上山。
一弟子问:“你们是住在书院的吗?为何买这么多吃的?”
书院里也有弟子已经成婚了,把家属带着一起住的,但他们没见过陆予风。
陆予风道:“我从前是栖山书院的弟子,后来回家养病了,如今身体好转,特地回来看望老师和同门。”
几人见陆予风的样子也猜到他身体不好,这个年纪正是读书的黄金时光,却得了病耽误课业,实在令人同情。
几个人便闲聊了起来,得知陆予风是秦夫子的弟子后,几个更加好奇他的身份了。
秦夫子的课业水平莫说栖山书院,就是在全省都是有名的,他曾任提督学政,主持院试,并督察学官,本人也是进士出生,因与京官发生矛盾,受不了气提早告老还乡回到栖山书院当个夫子。
所以慕名而来拜他为师的人数不胜数,但他到今天为止还是只收了五个弟子,其中四个都在书院,大家都是认识的,另一个听闻早就离开书院了。
如今这人说自己是秦夫子的弟子,莫不是唬人的。
但看他不像是那般虚伪的人啊。
“额,栖山书院只有一位姓秦的夫子吧,兄台可是记错了……”
陆予风闻言道:“没有,确实是秦远书夫子,只是我已经有两年未见夫子了。”
此时一个弟子想起来什么,指着他道:“你是不是就是那个……那个曾经的小三元,叫陆,陆什么来着……”
“陆予风。”
“对对对,就是叫陆予风!”
“啊?你就是陆予风?你就是那个栖山书院的传奇人物?连中三元那个?”
陆予风可能早些年已经习惯了这种情景,淡定道:“都是虚名罢了。”
江挽云:“……”
这装比技术够可以,不愧是男猪脚。
几个弟子很激动,仿佛粉丝看见了自己的偶像,尽管陆予风的年纪还不如他们中的一些人大。
陈氏笑着,和江挽云落后几步跟着道:“风儿考秀才那年得了案首更风光,连亭长都来过我们家祝贺。”
江挽云向前看去,见陆予风虽然瘦但依然挺拔的背影,他今年才十七,个头已超同龄人许多。
虽她知道这只是一本小说里的角色,他所经历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吸引读者的看点,但真的身临其境后,才知这里面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尽管陆予风未来会成状元,但他所经历的苦难也不是可以一笔带过的。
一路说笑着到了书院门口,却有人在门口翘首以盼着,那人伸着脖子张旺,见了陆予风一行人先是大吃一惊,神色有些慌乱,而后镇定下来,提起笑容迎上来道:“今儿有客人来了吗?”
往日也会有来拜访的客人,不足为奇。
几个弟子道:“不是客人是故人!这是秦夫子的弟子陆予风,咱们栖山书院的传奇人物啊!”
迎客的人看了眼陆予风又快速收回视线,并不怎么激动的样子,笑道:“原来是我家公子的同门师兄,快些里面请,我为你们引路。”
几个弟子是认识这人的,便放心地把手里的东西交还给陆予风和江挽云几人,告辞过后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江挽云手里提着东西,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栖山书院很大,一路行来只觉草木茂盛,房舍雅静,是个很适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