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卫蔷摇摇头说:“你这话没与雅歌面前说吧?”
“那是决然不会的。”卫瑾瑜摇头晃脑,“雅歌可是会把人关起来的。”
也不知道远在云州的卫雅歌是否知道有两个促狭鬼在说她,此刻,这二人相视一笑,倒有了几分血缘亲近的模样。
笑完了,卫瑾瑜心思一转,又绕回到了吕氏身上:
“那吕显仁竟然真以为他猪头似的儿子能伤了我?可见那脑袋上生得也不过是个猪头。”
卫蔷递了干的帕子给了卫瑾瑜,慢慢道:“猪有时候还是比人聪明的,两京各家都运了钱去往北疆,想借是借不来的,吕显仁想要凑钱无非三条路,第一是将北疆的钱撤回来,这条路明日一早去信给裴道真和越管事,务必要切断,第二是将吕家的青州产出的盐倾销出去,洛阳一斤盐六十文,房州等地更贵一些,太原一带有北疆所处出的盐压价,能到四十五文一斤,算作五十文一斤,五万贯就是百万斤盐,如今盐工闹事,他们一月之内定然产不出,产出了,也来不及卖掉,要去信给燕歌,让她探明吕家是否有大量存盐。两条路都走不了,那便只有第三条路——从他们在南吴的买盐人手中以来日的盐作抵借钱。若他们真这么做,那就真是比猪还蠢笨百倍。”
终于将手臂擦了个干净,卫瑾瑜摸了摸脸,笑着说:“姑母,吕氏家大业大,若是真狠得下心将库存粮食尽数卖了,说不定也能凑个七七八八。”
“卖粮?”
卫蔷微微一笑,灯火一照,既有明丽飒爽之美,又似有层薄薄的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