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还没抓到呢啊。
书房。
听着那一片乱糟糟的声音,半敞着的窗前,罗柠带着面具,静静地站着。
直到罗毅带着一个被泥蹦了些点子,但基本保护完好的食盒匆匆而来。
“姐,你看,这是那小贼留下来的。”
罗柠看了一眼,面具下的眼底微动,但很快移开目光;“她人呢?”
“没抓到,跑了。”
罗毅回答着,未了试探性的又抬头问罗柠;“姐,你也觉得很奇怪是不是,谁家府里进了贼没丢东西不说还带食盒来?”
更何况这里面还都是罗柠爱吃的东西……
罗毅也不傻,自家姐姐的行为本来就反常,他自然也能猜的到。
罗柠没说什么,但没说就是默认了。
还真是白慎言那货啊。
罗毅半晌无语,他就说怎么这半个月都没见过白慎言了。
原来啊。
可这事不止白慎言,还事关了罗柠的名誉,罗毅气的不行也不可奈何。
这事,不能让人知道啊。
月光在黑沉之中冒出头来,透过窗格洒落而下,映了满身。
罗柠嗓音低哑着开了口;“离开了就好,你也回去休息吧。”
罗毅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到底没开口,最后只是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开。
食盒他没拿走,还放在了地上。
烛火摇曳中,那影子和人影莫名重合在了一起,罗柠转头去看,半开的门外,白慎言一身黑泥,朝着她露出一口小白牙。
极为晃眼。
眼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但很快被几分无奈和叹息占满。
远方,有脚步声和喧闹传来,罗柠微微叹气;“进来。”
“好嘞。”
白慎言嘿嘿一笑,快步进去还不忘把门关上。
罗柠关上窗子,转头看走过来的白慎言,烛火摇曳,映着这人还依稀鼻青脸肿的模样。
她已经打的心累了,反正打了也是白打,但凡白慎言改半分都算她输。
只是……
“为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透过烛火的红,似乎那其中也因此沾染了几分朦胧和悲凉。
白慎言停下脚步。
“你想要什么呢?”
“白慎言,你应该知道的……”
映着烛火摇曳,罗柠轻轻解下脸上从不离身的面具,而面具下的那张脸,消瘦,苍白,横七纵八的陈旧伤疤将天姿国色全部破坏。
正好十三刀。
白慎言瞳孔一缩,只觉得这一刻的胸膛里,似乎有着火山爆发般的酸涩,愤怒,疼惜让她下意识呼吸急促下来,湿了眼眶。
“白慎言,陛下的赐婚你可以不用在意,我不会阻拦你什么。”
面前人的沉默让罗柠低了低眼,抿紧的唇角张合间不知为何而多了几分难捱,她湿了通红的眼眶,指尖攥紧面具正要重新带上。
“所以,白慎言,你可以不用顾及我,不管你想怎么样都……”
抬起的手腕被蓦然攥紧,罗柠沙哑的音调戛然而止,她错愕的抬起眼,背着烛火的人看不清表情,可那眼底不知为何竟是红的发亮。
她似乎,隐隐见过这抹红……
“可罗柠,我就想要你怎么办?”
低低的音调近乎呢喃,伴着唇角贴上来的微热碰触;“疼不疼?”
被吻住的伤疤似乎都在这一刻遽然发烫了起来,罗柠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就要退开,但她刚动,白慎言反而早有预料般的伸手揽住她。
“罗柠,是不是很疼?”
其实这么多年早就不疼了。
已经定格了的伤疤,痕迹也无法去除,怎么可能还会疼。
但就在这一刻也不知怎的,简单的两个字回答在喉咙里辗转,出口瞬间就变成了连罗柠自己都诧异的一声。
“疼——”
逃避
罗柠失眠了,虽然她以前的睡眠质量其实也没多高就是了。
夜已深,星月也冒出了头,照进一片黑暗的房间里,莫名带了几分的朦胧光晕。
书房里的场景一幕一幕仿佛电影的重播键般不断在脑海中闪现,甚至都在过了好几个时辰后的现在她都能清晰回忆起白慎言说那话时的神态动作。
她不明白,心里也乱的很。
一时间思绪翻滚着竟是不知该用什么情绪来表达?
也不知道最后自己的那两个字回答又代表了什么意义和诉求?!
最后罗柠也只能苦笑一声,选择了逃避。
“什么?姐你要出去几日?”
早上吃饭的时候,罗柠淡淡的说了这件事,罗毅诧异的停了筷子,抬头去看自家姐姐。
罗柠仍还是那副冰冷冷的面具,微微垂下的眼底遮住了随之而来的所有情绪。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