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云也不等，继续说到，“他们势大如国强，既能拔出门下侍郎刘辞，就能一样干掉其他忠心的辅臣。臣斗胆说一句，以陛下之睿，尚不能避免此无奈之举，换了三殿下就能了吗？既然国力不足，要根本上扭转形势，就要经历长时间的培养基础。臣不识三殿下，但弘孝天子性格柔顺，有海纳百川的胸襟就足够。其次，两军交战，主帅要得是把握走势，看清方向，弘孝天子的仁孝之心，正是天道。臣寿数低微，见识浅薄，还没有见过顺天道而亡国，逆天道而兴盛的。至于斗勇之事，就和弘孝天子还是三殿下都无关系了。臣，赴汤蹈火，唯死而已。”

脸上刚刚化过淡妆的古琴月看到庄清云闷头回来，笑着迎了上去，“你怎么那么快回来了？天子没设宴留你？害得我还准备了一番，打算他派人来请，就换衣服去赴宴呢。”

看庄清云非但没有和自己玩笑，甚至只给了自己一个敷衍的笑容，就低头往内书房跑，古琴月知道他有了心事。

“怎么，天尊训斥你了？我听李参军说，你为冥东设想的定边三策很厉害。难道天尊不喜欢？”

“琴月，还记得我和你说的下棋的事吗？”

古琴月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前面被迫在极短的时间里，下了一步棋。非常重要的一手。”

“什么棋？你会有生命危险吗？”

“天尊挥手让我出来的时候，沉默在那里一句话都没说。”

“你的事，太复杂了。我不懂。婷婶在，要不要去打扰她一下？”

“嗯。我想了一路。的确有话要去找燕叔和婷婶说。”

“婷婶，在吗？我和清云来看你们了。”在冠燕群峰的主峰旁边一座大山的巨峰入口落下云头，古琴月传出她十分容易辨认，清甜中带着柔美的声音。

“丫头，你不是说天子昨日留，要你和清云一起赴宴的吗？怎么你们俩都没去啊？”上官婷说了一半，发现庄清云也跟在后面。

“清云也来了？快进来坐。”燕归田总是那么豪迈爽朗。

“他遇上事了，没去天子东宫。我不懂他们那些官场上的那些事，帮不了他。就把他拉来请教您了。”

“和我客气什么？不过，他现在的官比我以前的都大。我也不能保证能帮他什么。清云，和婶子不客气，你有什么就直说。”

“我想问燕叔和婷婶，在天界过的开心吗？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庄清云这句话一出，别说心细如发的上官婷了，就连燕归田和古琴月都听出了他的下之意。

“嗯。天界的灵气的确充沛。我们是有计划长留，也在找合适的地方居住。你婷婶还在和我说，让我去找份合适的营生，为将来做准备呢。清云，你如果有什么不方便，就直说。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其实我这样问，没有别的意思，是心里过不去。怕连累你们。”接着庄清云就从当初和古琴月说的“棋局棋子”的事，说到了今天和天尊的对话。

“当年我还未入官场，琴月，阿丑，甚至不过接触颇多但是根本称不上挚友的天地炉隆老都受到了袭击。要是没有漫天道人和智珠子的拼死相救，琴月恐怕也早就遭遇毒手。如今，我已经被卷入了朝堂之争，关系到了天子之位夺嫡之战，对手更是从一个楚善登变成了孙辅机和他的整个体系。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的局面。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实在怕连累了你们。”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