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可直接说,你我之间有缘,我把你当真心朋友对待。”
刘耀文面带讪笑,一口气连饮三碗。
“七爷莫怪,我这不是酒虫发作,乃是赔罪。早先你帮了我,而后听闻你们要与开山帮过不去,我便存了自保的心思,不愿意与你们亲近,不料你们神通,居然端了开山帮和蛮洞子两处,却是我小看了你们。”
原以为刘耀文是来借钱的,却是设宴赔罪。
其实范希文也没放在心上,趋吉避害人之常情,刘耀文的躲避行为又没有损害七爷这边的权益,哪里当得上赔罪一说。
“文兄,之所以能清剿山匪,实则还有你的功劳。你放心,我确实没有多心,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思。往后不要如此见外,唤我希文、无邪、七郎都可以,七爷就不要再叫了。”
“如此,范兄有礼了。”
三人重新行礼,算是从头认识。
“其实我还很佩服文兄的,我看你的学识和急智,恐怕少有人能及得上,为何不将仕途一撸到底?”
“算了,功名之事,少说为妙,我这种,至多拿个举人,便是遇到恩科或推举,一辈子能入个从八品就算祖宗保佑,终日郁郁人下,不如在家逗婆娘开心,反正饿不死。”
刘耀文兴致缺缺,以筷子拨了几下菜碗,又在酒碗中画圈。
“也是,实在不行还有张李等朋友请吃酒,颇有趣味。”
范希文轻笑打趣。
“他们?算不得朋友,我痴读圣贤书十数载,学堂也去过不少,先生、同窗都以为我是虚浮之辈,从不与我深交,好在老父有眼,帮我寻了个好婆娘。”
“你当耙耳朵有瘾呐?”
范希文不是不理解耙耳朵,但能放弃书生至高追求,只为在家与婆娘斗嘴嬉戏,这样的耙耳朵实在罕见。
“诶~范兄哪里话,这些都是遗传,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整个泸州的耙耳朵多了去了,我算不得啥子。倒是你,原本我起了结交你的心思,又觉得自己地位、德行都配不上,但我说句真心话,往后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只管开口。若是我婆娘不同意,我绑了她,背起都要来帮忙。”
范希文只看一眼就知道,刘耀文说的无假,他眼神坚定,并未含糊。
举起酒碗,与刘耀文一碰。
“如此说来,多谢了。不过我倒是不信,除非你找我借两百贯,立下借据。”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