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刚刚那声音有些熟悉。”
两人起身查探,只见柳树下的土坎中,两位七尺汉子,正以一种极为不雅的阴阳颠倒之势缠作一团。
相互以残忍非常的堵门之术封住了对方九窍。
人体打结,旷世奇闻!
范希文担心二人闹出人命,在上方大声劝慰。
“二位要想义结金兰,不如晚些寻个偏僻干净的地方继续缠绵如何?”
“范兄,快些报官,我已拿他不住!”
下方传来急切的呼声,原来是向乾路见不平,提腿相助。
“什么?你们竟然是一伙的!”
老道怒意陡升。
立时,范希文就看见了两世也未曾见过的景象。
只见那垂垂老矣的道士顶着两个大鼻孔站起身来,带着前胸倒挂的向乾,如野狗扑食般冲上土坎,站在自己面前。
道士气喘如牛,双眼暴突,血丝遍布。
至于为何鼻孔那般大,乃是向乾手指的功劳。
范希文汗毛倒竖,心想如何惹了这位煞神,瞬间露出大板牙。
“老天师,有事好商量。”
夜鸦初啼
灵泉镇的木楼酒肆中迎来四位奇怪的客人。
一个假意逢迎的年轻瘸子、一个满身泥土的熊猫眼、一个大红鼻子老道、一个鬼迷日眼的小厮。
若说四人不久前经历了一场生死械斗,小二是深信不疑。
“老天师,这里一看就很贵,不如换个地方如何吧。”
范希文不得不摆出谨小慎微的姿态,生怕道士对自己发难。
老道士搓了搓鼻子,用力绷嘴将人中拉长,弹出倒插鼻孔的胡子,顺势打了个喷嚏。
“说好了赔罪,可没说地点,自然是我选。早先你从银号出来,会少了这顿酒钱?”
范希文不敢反驳,勾手招呼小二近前伺候。
道士也是有些良心,只点了四个菜和二斤酒,又加了一个炒豆下酒。
范希文松了口气,和有为怯生生坐在长凳上饮茶,至于向乾满脸不甘,刻意拿侧背对着老道士。
掌柜见几人气氛沉重,也不敢上前推荐好酒好菜,毕竟四人身上还有殴斗后的煞气。
酒菜入席
范希文亲自给三人倒酒,端起酒杯起身向道士赔礼。
“老天师,之前都是误会,请您老原谅则个。”
老道士鼻头抽动,随意举杯。
“罢了,算我意会错啦,还以为你欲买药。”
酒杯瞬时见底。
“你也真是,说话奇奇怪怪,不然能有这些误会。
也是道爷我在青城山被打磨了脾性,换做二十年前,说不得要裁了你半条手臂。”
范希文连连称是,这位玄门老登,以前怕不是个坐山的巨贼。
对于混迹江湖的汉子而,酒的重要程度高于一切。
只因粮食精既能彰显豪气,又能活跃氛围,推杯换盏间人情世故悄然演绎,比真金还真。
于是在七爷的活跃下,四人之间膈应的氛围逐渐化解。
又加了二斤酒,称呼则多出了兄弟、哥哥、老师、大爷、师父等十数种。
“无邪,其实我是真的想给你算上一算,这次不要钱。”
老道辞恳切,对他而也只有这点手艺能粗略作为见面礼。
“如何算?”
“测个手相,再排个爻。”
“有欺头可占,整一盘。”
能看到臭道士吃亏,他觉得心里舒坦。
盛情难却。
老道的前戏很足,测算之前不仅要净面洗手,还单独开了一炷香。
唱唱昂昂一番,这才开始观瞧范希文的手纹。
期初众人都挺好奇,就连掌柜也来到近前图个新鲜。
却见老道神情由嬉笑转为正经,再逐渐皱眉,至排爻之时,面色难看,气息急促。
“如何?”
范希文忧心问道。
老道左手微抬,双脸猛地外鼓,而后快速低头。
“呕!”
一股清泉自其口中射出,这货吃酒时并未夹菜,这时空腹抵挡不住酒精考验,居然直接将酒水还了回来。
我擦!
旁边几人连连侧头,还以为测算遇到了洪荒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