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远离,让自己死心。
何况,她明知纠缠苏晟的下场是什么,怎会傻乎乎的找死呢?
现在,离开的体面一些,也算是她最后的尊严了。
苏晟眼波流转、眸色晦暗,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可是冷柔多少能看出来一些,他这样的表情,就是不高兴。
她心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想到这里,冷柔连忙跪直腰身,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王爷,妾身可以嫁人吗?”
苏晟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深邃的眸光幽冷,情绪不明,让冷柔只觉得不寒而栗。
本以为他会生气,岂料他突然站起来转身离去,只在跨越门槛儿的时候,语气冰冷留下一句。
“随你。”
冷柔的身子塌下去,望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的不舍也被无限放大。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无所顾忌地落了下来。
她刚才说嫁人,就是在故意试探他。
苏晟是大将军,他用过的女人怎么可能允许别人碰?
但他却没有半点反应。
如此一来,冷柔才彻底心灰意冷,也终于认清现实。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只是她连被打入他冷宫的资格都没有。
……
苏晟离开,一行丫鬟便鱼贯而入,为首的是杨嬷嬷。
她面无表情地送上一碗避子汤,语气冷淡:“姑娘,请用汤。”
每次她陪苏晟睡过,第二天杨嬷嬷都会送来避子汤盯着她服下。
毕竟,她连将军府的妾室都不算,怎么可能允许她怀上他的子嗣。
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冷柔心痛到窒息,仿佛抽空了她全部的力气。
“冷姑娘,请吧。”
杨嬷嬷以为她不肯喝,于是不耐烦地催促着,甚至心里有了强行灌药的准备。
只是下一刻,冷柔深吸了口气,缓解了身体的不适,这才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接过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滋味顺着喉咙流进心里,痛不欲生。
杨嬷嬷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她一抬手,身后的小丫鬟便低着头捧来一个托盘。
上面有厚厚一沓银票,以及一些商铺的房契地契,全部放在桌上。
杨嬷嬷语气傲慢地打发道:“冷姑娘,您跟了咱们爷小三年,如今这些东西算是补偿,当然也是封口费,希望您以后谨慎行,不要告诉任何人,您曾经服侍过将军,明白吗?”
冷柔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的东西,眼底一片死寂,没有半分喜悦之情。
为了甩掉她,他还真是出手大方,眼都不眨。
只可惜,她命不久矣,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于她而没有任何意义。
“嬷嬷,能服侍将军是我的荣幸,您放心我懂规矩,绝不敢在外人面前提起将军,至于这些身外之物,您还是收回去吧。”
“将军的赏赐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冷姑娘识相的话,就乖乖收下,然后离开将军府吧。”
杨嬷嬷冷笑一声,眼底带着鄙夷,似乎自以为看透了冷柔。
认为她不要钱,不过是故作矜持的手段,想要以此来勾引将军罢了。
青楼里出来的舞姬,装什么清高,只显得恶心做作!
冷柔心里清楚,这将军府里的人都瞧不上她的出身,觉得她根本不配沾夜司珩的边。
但那又如何,至少这三年,他只宠幸她一人。
想到这里,冷柔也不屑解释,只淡声道:“麻烦各位出去,我要更衣。”
杨嬷嬷瞥她一眼,也不想浪费时间,这才带着丫鬟们离开房间。
冷柔穿戴整齐,走到桌案旁看着上面摆放的银票和各种房契地契,眼神黯淡无光。
她从头上摘下那根戴了三年的羊脂玉簪放在了银票上。
这根玉簪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赏给她的。
通透的白玉精雕细琢是一朵祥云图案,寓意祥云绵绵、瑞气滔滔。
青丝渐绾玉搔头,簪就三千繁华梦。
她的梦该醒了。
转身离去,皆是遗憾,却也无可奈何。
杨嬷嬷看着冷柔离开,这才带人进屋打扫,却见桌上银票还在,并且还多了一根簪子,不由陷入了深思。
她竟真的什么都没要?
杨嬷嬷端起托盘朝着书房走去。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