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臻很自然地打开了副驾驶车门坐进去,很是客气。
“麻烦你送我回家吧,我回国之后自己住的那套,谢谢。”
“感情是拿我当司机啊——李南承呢?你不回你们俩的爱巢吗?”
虽然语气里有些不满,但斯黛拉还是启动了车子,掉了个头儿,向沈予臻说的目的地而去。
“阿承他今天值夜班。”
沈予臻的回答很简单,但偏偏没有否认他与李南承的关系。
斯黛拉明媚一笑,看来最近沈予臻的心情很不错。
“梁泊帆死了,你最近低调点。”
斯黛拉明显有微微的停顿,但只是勾唇一笑:“梁泊帆死得罪有应得,该低调的是那群钻法律漏洞的蛀虫。”
“那以正义之名越过法律界限的你们,又算什么呢?”
斯黛拉的注意力始终在路况上,即便感受到沈予臻冰冷的审视目光,也没有任何失态。
“臻,你可不要冤枉我。”斯黛拉轻笑一声,猛然打了个方向盘,“你今天还查到什么了吗?”
“我又不是警察,你不用在我这里打听情报。”
沈予臻淡淡地偏过头来看向窗外,这条路上的景色已经与十年前大不相同了,如果不是因为李南承,他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我对案件没有兴趣,只是想关心下你最近的生活。”
斯黛拉一脚油门踩到底,没几分钟就开到了沈予臻家楼下。
下车前,沈予臻突然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个笔记本。
“这个是苏渔当年写给她家人的日记,里面或许有她特意留下的线索。”
沈予臻将笔记本递给苏渔,自己则是随手掏出一包烟点上了一支,皱着眉头望向窗外,徐徐吹出了道烟圈。
斯黛拉有些意外,下意识就将那本日记接了过来,不由失态。
“回去慢慢看吧,已经十多年了,不急于一时。”
沈予臻转过头来看着一瞬间防线崩溃的斯黛拉,和蔼里有一丝心疼,不过也仅限于此。
斯黛拉似是不愿意被沈予臻看穿一般,扭过头来迎上他的视线,一把将他嘴里的烟抢过来按灭。
“少抽点烟吧——李南承没说说你?”
沈予臻对于自己的烟被莫名其妙抢走,倒也没有反应过激,只是如实道:“没有。”
斯黛拉一手撑在车窗边,仰着脑袋眯起眼睛打量着沈予臻,看热闹一般打趣道:“李南承这都不吭声?还真是妻管严。”
沈予臻只是笑了笑没说话,难得地同斯黛拉道了声晚安,便直接上楼了。
他不想让李南承知道自己跟斯黛拉一直有超出医患关系的联系,若是被邻居看到自己坐这么张扬的车子回家,司机还不是李南承,指不定传到李南承耳朵里又变成了什么样子。
李南承现在本来就还未完全放下当年因为那场变故而生的芥蒂,他可不愿意李南承再因为别的事胡思乱想。
正好今天李南承也不在家,只要在明早他换班前回家就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沈予臻边上楼,边给李南承编辑了条短信,好让他放心。
毕竟沈予臻回国之后在这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该有的都很齐全,他打算晚上正好趁着李南承不在身边,调查一些重要信息。
只是他前脚刚进屋换好了居家服,正准备打开备用电脑办公,就听到房门口有钥匙旋转的声音。
沈予臻闻声间诧异抬眼,音落,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四目相对,刹那的凝眸微带阴沉,转瞬即逝。
“你……早些听说你回来了,没想到是住在了这里……”
陈桑有些意外竟然在这里见到了沈予臻,下意识便迈进了屋内,顺手将房门带上,只是一直在站在玄关处踌躇不前。
“既然回来,哪有不回家的道理。”沈予臻起身冲他微微而笑,垂眼在他手中的钥匙上停留片刻,继而道,“阿承今天晚班。”
“嗯我知道。”
只见陈桑皱着眉,似是在思索什么。
空气静默几秒后,他再度开口:“我有话跟你说。”
其实有些话陈桑早就想对沈予臻讲了,只是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
二人自高中相识,借着李南承也算得起较为亲近的朋友。
只是沈予臻这人,总觉得认识多久都会有一种疏离感。
他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对人也总是带着笑的,只是瞧着,却有些望而生畏。
他知道沈予臻回来了,但自己手头案子不断,人家也忙着救死扶伤,实在没什么机会碰面。
他接到梁泊帆被射杀的消息,在外地结案后便立刻赶了回来,但路上总不能集中注意力思考,满脑子都是李南承和沈予臻。
他想,沈予臻这次回来,大概就不会再离开了。
那属于这间房的记忆,应该也只有这一晚可以温存。
只是没成想,他居然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