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弄晕对方,顺势盗取资料的通技之一,算得了什么?这位大小姐应该也十分精通。」勿忘我眨巴着紫色深黛眼睛,指着大长老哈哈大笑。恰在此时,耳边忽没了露西声息,我俩不仅生疑,齐齐侧脸看去,小妞正双目呆滞地凝视着手掌,嘴中喃喃自语。
「甲虫?这是天牛?你还好吗?」我凑前去看,露西指尖夹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硬壳虫,通体黝黑,腹背生有黄斑条纹,已被掐得半死不活。
「塟甲!这是赏金塟甲啊。」番茄摇了摇头,一把牵起紫眼狐貍的手,指着那口窥孔道:「獍行大姐,借你这张嘴用用,你迎着孔洞,将适才说过的那种气全喷进去。」
勿忘我闻言一楞,只得跟她来到封土下,先往肚中狠吞几口气,然后朱唇微啟,将一股隔开十来米也能嗅到的剧腥之雾吹进空隙。这不吹不要紧,一吹立即炸开了锅,无计其数的黝黑甲虫像泉涌般喷溅而出。眾人猝不及防,慌忙双手乱舞连连跺踩,一脚下去即踏死几十只,粘得鞋底满是赤黄脓浆。虫群见势不妙,纷纷扑飞上墻,瞬间将之覆得严严实实。
「这什么鸟虫,简直比眼镜王蛇的胆汁还苦。」飞虫扑出之际,我正看得瞠目结舌,被它们趁机窜进嘴里,一番扣挖后捏死,泛出的黄酱既臭又苦,叫我差点连肠胃也吐了出来。
塟甲也叫棺材钉,鞘翅目隐虫总科的一类,是活跃于土表之下的虫子,相传塟甲蔓延之地附近必埋尸骨。而赏金塟甲在棺材钉中体型最小,它们只巢居在人类尸体内,通常在薄弱的腐肉部咬开一个洞,然后拖家带口鉆进腹腔,并在里头大肆產卵,直至将尸首吃成空壳为止。以这等规模的塟甲潮展现眼前,不啻说明封土背后,存在着尸群。
「这里本就是坟墓嘛,有几具死尸再正常不过。只是活人与尸同居一处,难道他们不嫌臭吗?」待到虫潮褪尽,勿忘我继续透过窥孔观测,又说:「黑影又开始来回乱走,别去管它,本就要打穿这口盗洞,那头倒底什么状况,一会儿便知分晓,给我加大力度刨开。」
泅水之星应了声好,与魂镰通力配合,一人轮镐一人踹踢,剩余的封土幕墻随之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的煤渣雾雨。眾人被呛到不行纷纷往后褪去,恰在此时,漆黑深处传来一声怪嗥,有条人影像闪电般飞扑出来!在穿透幕墻的一极霎,正巧与我四目相对,此人年虽老迈,但盘踞在额头的伤疤,以及歪去一边的嘴角,叫我立即辩出其人身份!
然而,更怪的怪事接踵而来,此人窜出之际,紫眼狐貍犹避不及,被他严严实实压在身下,待到尘雾散尽人们再一定睛,这家伙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立即化为了一具僵硬干尸,洞开的大口正是赏金塟甲的巢穴,更多甲虫鱼贯而出,将一人一尸盖得不透缝隙。
「你俩别继续站着看,去救美女老板,她快被咬死了!」海神一人忙拋了步枪,召集伙伴上前乱踩,这才将紫眼狐貍重新拖回中央,随后连番踹踢,连尸带虫蹬飞到墻角。
「不,我没事,怎么会是具干尸?」勿忘我推开海神趁机揩油的咸猪手,跳回门洞前细观,惊叫道:「这要如何解释,窥孔中来回移动的人影,难道起初行走的就是尸体本身么?」
「我认得这个人,并记得这张脸啊!」我只觉天旋地转,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好端端的人怎会腐朽成僵尸,这道封土背后,果然是诡譎无比,处处透着杀机。
跟着我与人核对下来,彼此所见完全相反,由头至尾他们撞见的,是幕墻背面正巧压着这具僵尸,在破窍一刻方才滚翻撞倒了勿忘我,根本没有活人变尸这套过程。
大长老轻舒猿臂,驱散虫蚁后将尸骨扛上肩头,然后手脚麻利剥去残存衣裤,托着下巴沉思起来。拳王製止魂镰冒进,从包中掏出一把荧光棒,拋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门洞背面,顿时惨绿光芒映亮了脚下五米。那是一段蜿蜒曲折的石阶,显得异常干燥洁凈,并铺就一层细腻如沙的厚厚膏土。露西信手抓起,在指尖碾磨片刻,又沾了少许探入口中浅尝起来。
「这一带的土层拌入过糙盐,并被全部干蒸过。所以寸草不生,保养得十分干凈。塟甲们无处筑巢,只得以尸为家,难怪能聚起这等规模的虫潮。」番茄瞅见眾人大眼瞪小眼,便趁机显摆起来,她显得跃跃欲试,指着暗面叫道:「我敢肯定,深处还有更多的干尸。」
「等等,都别轻举妄动。」康斯坦丁高喝一声,製止住眾人骚动,她示意我上前,指着干尸发问:「醉蝶花,听你刚才嚷嚷,似乎认识这名死者,那么他是谁?」
「此人是个荷兰皮鞋商,他是恶魘中经常出现的烟友,名唤二世。额头伤疤是在二战时被盖世太保殴打所致,因此面部神经全都瘫痪。」
「这可太奇怪了,你们全都过来!」大长老伸手将尸骸翻过身来,举着头灯要眾人详端。在男尸的脊背上,绣着一个造型抽象的鼻子。见大家都不明白,康斯坦丁沉吟片刻,叹道:「看来我是错的,这位二世先生,正是罗睺星阵的八魅之一,堕落的腾廷斯蛾。」
「你的意思是,这具男尸是控製着整片地带庞大妖阵的一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