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语,鼻尖对着她的鼻尖。
斯磨、暧昧、就差一步,唇就和电影里的男女主那样亲密。
但他没有,就这样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爱欲,而是认真的专注地看着她。
片刻后忽然笑了声,笃定道:“你就是在害羞。”
谁被他这样放大看会不害羞?
那张俊脸就在眼前,鼻子依旧抵着鼻子,孟浔应该是脑子热到昏了头,她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敢这样大胆的倔:“难道三哥看这些,不害羞吗?”
“还是三哥对这些事情、已经免疫。”
这是在说他是不是经常有女伴。
兰濯风岂会听不懂,他有没有,他不需去做解释。
但凡有那么一个,身边的人就不会因为孟浔的出现而各个都感到惊讶。
只是现在更挠人的,不是她的话,而是她说话时的唇瓣、还有那明明很紧张,却刻意放轻的呼吸全都喷洒在他的鼻子、还有脸庞。
孟浔是不懂这些情爱之初,是不能逆着男人的。
男人天性有征服欲。
越是抗拒、就越是能挑起那些潜在的反骨。
哪怕是兰濯风这样的男人,他承认自己的确绅士、但面对孟浔,他无法绅士到底。
就比如此刻,他骨子里从未有过的冲动已经快要泯灭理智,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已经快要冲破禁忌的地区,他喉结咽动,愈发抬起她的下巴,沉声道:“还那么倔。”
当真是不怕吗?
还是真的相信、拿定他不敢怎么样。
孟浔下巴被他抬起来,脖颈白皙纤长,目光对上他。
其实他很温柔、没有那种可怕的眼神,深邃的眸子里全神贯注都是她、只是愈来愈深沉。
她清楚看见他瞳孔里,只属于她的倒影。
孟浔岂会不知他话里的意思和警告。
心里也告诫自己,适可而止,否则将无法收场。
可嘴巴却依旧倔的很。
“三哥,我就是这么倔的。”
孟浔好轻巧的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兰濯风的视线忽然向下移。
孟浔的心漏了一拍,他看着的,是她的唇。
他的眼睛在唇上, 在描绘她的唇形。
深邃的眼眸里神色莫辨,他分不清他是吓唬她、还是真的有那种想吻下来的冲动。
但是哪怕有千分之一的冲动想吻,她都不敢再看下去。
孟浔先移开了视线, 看向旁侧、低声软气的说:“我要回学校了。”
“学校有庇佑你的神吗?”
他轻笑, “每次都说要回学校。”
他现在才真的明白她,每每遇到不知道如何解决的事情, 就会搬出要回学校的说辞, 包括上次在私宅那边用餐喝了点果酒, 也是一个劲的说回学校。
孟浔握住兰濯风捏着她下巴的手,目光对上他, 像指控,轻声道:“学校里至少没有欺负我的。”
是在说他,兰濯风怎么听不出来, 他觉得好笑。干脆反手握住她细嫩的手, 另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向她服软:“好好,我不欺负你了。”
受不了他这样的温柔。可他非但不停止,还继续说话:“那你这次去了学校,还回来我这里吗?”
他这话问的过于卑微了, 应该是霸道的命令她每周都来、虽然她可能会倔上几句。
但是他这么低声下气、惹的孟浔一阵心软。
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乖巧,低声道:“那你认为呢?”
兰濯风见惯了她倔强的样子, 也见惯了她对他避而远之的模样。可自从那天发烧后, 她似乎真的愿意把稍微软和的那面表现出来。
唯独现在这样,温柔、乖巧、很听他的话那样,征求他的意见, 让他决定她的去留,这样他从未见过。
“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吧。你想来就来的, 不需要我决定。”兰濯风的手攀上她的脸颊,她的脸小到他单手就可以遮住,他的指腹温柔的摩挲着她白嫩的皮肤,拇指带着淡淡的烟草香,他嗓音稍微有些沉了,“怕你回去就不认得我了。”
“不想放你回去。”
昏暗的电影院内,他说的这些话,配上他低沉的嗓音,显得撩人,暧昧,好像他们是恋人,相恋好久,好熟悉的感觉。
他们的呼吸在缠绕。
时刻提醒他们应该要保持清醒,不应该如此沉沦。
孟浔其实想自己应该是铁石心肠那一挂的,最见不得男人说软话,服软态度,没点骨气。
可当她看见他深邃的眼眸,她清楚知道,今天注定要跌入他的眼眸里。
荧幕发出微光、继续响起男女主的台词,声音大到很大。
“我要上学,肯定要回去。”孟浔握住他还在摩挲她脸的手,抿了抿唇,鼓足勇气那样,道:“但是我不会那么没心肝的,不会不认得你,我、下周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