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要不是我啊,咱家那个老房子还在呢。”
那个房子虽然已经很陈旧,也很小,不适合他们现在居住了,但是对于祝青华来说,他和林兰最珍贵的记忆都在那里了。
林兰这两年的记忆已经明显不如从前了,虽然一直在积极地接受最新治疗,她的发病速度已经远远慢于其他人,但是那个可怕的病依然存在,林兰依然在很慢很慢地忘却着自己周围的一切。
但说到老房子的时候,林兰还是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对祝鸢说:“有时间的话,回去看一眼吧?”
当时祝鸢为了给父亲看病,不愿意让林兰知道她和池景行的事情,于是骗她说把房子卖了给父亲筹的钱,但其实那套房子一直在祝鸢手里。
出国的这些年她将房子租了出去。
祝鸢打算,等这两天安顿下来,她找个时间去和租t客说一说,哪怕要赔上一笔不小的违约金,她也想提前把房子收回来,至少让父母可以在熟悉的环境里,安安静静地享受晚年,没有遗憾。
祝青华说:“我们一会儿回去看看吧,也不打扰人家,就在院子里坐坐,看还有没有什么老邻居,能说几句话的。”
祝鸢拍了拍他的手背。
“好,我们一会儿就去。”
只是当祝鸢带着祝青华和林兰走进那个熟悉老旧的小院里时,她看见了一个打死也想不到的人。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怎么会在这里?”
:重逢
老旧的小院中间,四周都是有些斑驳的墙壁。只有几层楼高的低矮建筑环绕在四周,高大的银杏树茂密又旺盛,遮住了漫天的光影。
而这里坐着的那个人,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可是他好像已经很熟悉这里一样,整个小院里都充斥着某种气息。
眼前的人已经五年不曾进入祝鸢的视线,阔别的这五年里,即便是在梦中,也几乎没有梦见过他,只剩下一个有些模糊的背影,远远的,不曾说话,也没有回过头来。
可祝鸢就是知道,那个人是他。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忽然静止了,周围人的呼吸充斥在她的耳边,让她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
其实早在决定回国的时候,祝鸢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海市不大,如果她还要继续从事财会金融的工作的话,难免会再遇池景行。
她做好了万足的准备,如果在职场上和他重逢,她不会有任何失态。
但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在她回海市的第一天。
祝鸢有一种直觉,昨天晚上,在机场酒店,那个一直注视着她的视线。
——就是来自于池景行。
很明显,突然的相遇,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霍与川。
霍与川上前一步,挡住了池景行沉沉地看着祝鸢的视线,礼貌而疏离地微笑道:“池少,您怎么会在这里?”
池景行的视线缓缓落到了霍与川的身上,目光深深,好似没有别的情绪。
“我在自己家里,有什么不妥吗?”
再次听见他的声音,祝鸢觉得过往的一切好像都是一场梦境,让她觉得不真实得不像话。
乐兮的眼泪重新浮现在她的眼前,祝鸢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痛。
她惭愧没有让乐兮和鹤兮有一个完整健康的家庭,可是她到底要如何和她的一双儿女解释,眼前这个男人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霍与川能感觉到祝鸢的情绪,看着池景行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池少的家应该是在半山别墅,不是这里。”
池景行说:“我有这里的租房合同,合法,正规,押金和租金都足额缴纳,霍先生先是不信的话,大可去查。我不觉得我住在自己租的房子里,有什么问题。”
“你住在你租的房子里当然没问题,”霍与川的眼神有些冷,“问题是,堂堂池少,为什么会住在这么一栋老旧又偏远的房子里。”
池景行抬了抬眸。
“因为我在等一个人。”
-
“妈妈,霍叔叔,怎么了?”
忽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将所有人的情绪拉了过来。
祝鸢几乎是本能地将从车上下来的鹤兮拉在了自己身后,不让池景行看见他的脸。
乐兮和鹤兮本来在车上休息等他们,鹤兮在车里看见他们一群人一直站在这里,才想着下车来问问怎么回事。
可一下子被祝鸢拉了过去,鹤兮有些摸不着头脑。
池景行并没有看见鹤兮的样子,只看见一个有些胖嘟嘟的小孩站在祝鸢身后,祝鸢紧紧拉住他的手,似乎很紧张他的样子。
池景行的目光凝了凝。
他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被霍与川及时阻止了。
“实在抱歉,池少,我们原本是想随便回来看看,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