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鸢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池景行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反手将她的手按在门背后,用一只手压住。
“池少……”她的声音也变得渐渐迷离,“进去吧,不要在这里。”
池景行笑了笑,故意将她抵在门背后,贴着她的耳畔说道,“你不是跟她们说我很行?那就让她们好好听一听啊。”
祝鸢微微歪了歪头,白皙的手指从他的脖颈缓缓抚摸到他的喉结,轻轻摩擦。
“池少真的想让别人听到我的声音吗?”
她的眼神柔情似水,说话的语调软软绵绵,似乎要将人心融化一般。
池景行喉结一动,蓦地抓住她的腰身,将她横腰抱起,直直地走进房间里面……
夜凉如水,寂静无声。
只有漫天的星辰和无尽的夜幕,沉默地看着这整夜的旖旎风光。
:加班
第二天一早,池景行还是和寻常一样,很早就起来了。
祝鸢睁开眼睛,便看见他倚在窗边,眼神淡淡地看着自己的模样。
她一个激灵,脑海中的神经似乎瞬间清醒一般,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只是说话的声音还是带着一点刚睡醒的倦意。
“池少,早。”
“早,”他说,“很困?请个假?”
祝鸢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喜欢用请假不去上班来打趣她。
她耸了耸肩,“只要池少跟我领导说一声不扣我工资,我没意见。”
池景行挑眉。
“可以,理由就是祝小姐晚上加班了,效果让我很满意。”
祝鸢的嘴角僵了僵,没说话。
池景行笑出声,站起来扯了扯领带。
“收拾好了就走,我一会儿还有个会。”
……
回程的车上,祝鸢断断续续地打着盹儿。
陈明恩的车开得很稳,就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池景行却忽然开口。
“那套首饰怎么没见你戴过?”
祝鸢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他说的应该是不久之前,她陪他去参加温泉聚会的前一天,她去拿的那一套浅紫色的钻石项链。
当时还在那个店里遇见了贺屿的母亲杜英,让她出了好大一口恶气。
祝鸢“哦”了一声,说,“太贵重了,怕遭贼惦记。”
末了,她又说,“要是池少喜欢,我改天戴给你看。”
池景行勾了勾唇角,揶揄道,“无所谓,只要祝小姐别又一门心思想着卖了折现就好。”
他是在讽刺上次她打算卖掉他送给她的那辆宝马的事情。
祝鸢撇了撇嘴,池景行又漫不经心地开口。
“我对女人一向不算小气,”他说,“缺钱就和我说,别自降身份去做那些事。”
祝鸢不由得想,好像有身份的人,都很喜欢用“身份”这个词。
她是什么身份呢?
从学生,到打工人,到商业罪犯,再到——
池景行的情人?
她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谢谢池少。”
池景行闭眼小憩。
“不客气,算加班费。”
祝鸢笑了笑,看向窗外。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冬日的暖阳总是格外温暖。
-
整整一天,祝鸢坐在工位上几乎没怎么动过。
医院项目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设备即将引进医院,也代表着,父亲的治疗很快就能抬高一个档次。
她一项一项地仔细核对着每一笔预算,一边核对,一边计算每次治疗所需要花费的钱。
可是算着算着,她渐渐察觉出有些不对劲。
无论她怎么核对数据,她计算出来的成本,和最终报价表上的成本,始终对不上。
最终报价比她估算出来的金额多了接近五百万。
这五百万,到底是支付给谁的费用?
祝鸢皱了皱眉。
财务人总是对数据很敏感,更何况她曾经在这件事上吃了很大一个亏,所以她更加警觉。
她合上电脑,走到杜春华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
路过的同事提醒她,“杜姐去临市的子公司开会了,估计要明天才能回来,你有什么事在邮箱或者oa里找她吧。”
祝鸢点点头,“好,谢谢。”
回到工位上,祝鸢想了想,终究是没有把那两份金额不一的表格发给杜春华。
虽然通过上次贺屿的全家福并没有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祝鸢始终有一种财务人的敏锐直觉。
她觉得杜春华并不简单。
那些含糊不清的、打向了同一家公司的所谓“服务费”,是从两年多前开始的。
而通过她偶尔和同事们的聊天八卦,杜春华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进入的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