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晚餐已至尾声。

“西西，我吃完……”

“把汤喝掉。”

苏唯赶紧端起小几上的碗，一口气喝完了海参药膳汤，讨好道，

“西西，我喝完……”

“海参吃掉。”

他最讨厌吃汤渣了。

苏唯可怜巴巴地看向面无表情的西西。

根本没得商量。

他只好拿起筷子，乖乖把海参吃掉，然后向西西展示干干净净的碗底，却不想西西还是冷着脸接过碗，转身收拾起小几上的餐具。

苏唯眸光一暗，

“外面有人吗？”

秘书们立刻躬身入内，见郁西正收拾餐具，连忙上前抬走了小几，还顺手帮他们关上了卧室的门。

171

苏唯环住了郁西。

“西西，是小唯不好，小唯说错话了，不要和小唯计较，好不好？”

自从西西听到他跟父亲赌气的话，就不肯再给他好脸色了。

郁西低下眼睛。

小先生抱得很紧，她的后背贴着他的左胸，那里心脏正在跳动。

炽热的。

剧烈的。

她安下心来，终于握上了小先生的手。

很暖和。

她开了口。

“小先生，以后……不要再说刚才那样的话了，好吗？”

她已经失去了囡囡，再也承受不了另一次失去了。

“我错了，西西，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说刚才那样的话了……”

郁西侧过脸。

小先生以为她在生气，但其实她不是在生气，她只是太害怕——她太害怕真的有哪位神仙路过，把小先生胡说八道的话听了进去。

她不能再回到囡囡去世的时候了，她不想再抱住一个冰冷冷的身体，痛到无法呼吸。

她只想好好地活下去。

见西西发起了呆，苏唯低下头，偷偷亲了一口西西的唇角。

郁西抬起眼。

雪松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

真好。

至少他还活着。

她转过身，抱住了小先生，把头埋在了小先生的怀中。

172

“啧……”

镂空点翠香囊低垂，珍珠流苏微微摇曳。帘幔内，郁西换上了凤台秘书准备的居家华服，服侍小先生上了床。她的腿上枕着小先生，衣襟散开，露出一只柔白的乳房，小先生吃着奶，一边将手探进散开的衣襟里，把玩着另一只已吃空的乳房。

“小先生，吃完奶就早点休息吧……”

又是……“小先生”？

苏唯警铃大作。

说起来，西西今天一直叫他“小先生”。一开始，他以为是有外人在，西西不好意思才这样的，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她还这样叫他，可就太生分了。

于是他吐出乳头，坐了起来。

“小先生？”

乳房被松开。郁西见小先生不悦地起身，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赶紧跪坐起来，因为没有小先生的吩咐，也不敢收回乳房，只任由它孤零零地挂在衣襟外。

“不是和西西说好了，以后都叫我小唯吗？”

小先生委屈地看着她。

郁西低下了眼睛。

她是故意不叫的。

为了和小先生好好谈一谈“西西”的事，她在上午办完事后通过祁秘书联系到了苏夫人，然后就知道了小先生为了同她结婚和大先生大吵一架还受伤的消息，及至她匆匆赶到凤巷，看到小先生病弱的模样，她又心疼起来，决定先把“西西”的事放在一边，等小先生身体好些再谈。

可是。

虽然现在不方便谈，但不代表她不介意——一想到小先生让她叫“小唯”是因为他的初恋“西西”，她就忍不住吃起醋来。

“西西，叫我小唯，好不好？”

不好。

郁西偷偷白了小先生一眼。

她才不要叫“小唯”。

“小唯”是他的初恋“西西”叫的，她这个替代品郁西就要叫“小先生”——

“小先生还吃奶吗？要是不吃的话，我就服侍您睡觉……唔！”

郁西惊呼起来，随后整个人都陷进了床里。小先生钳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压在身下，像是觉出了她的挑衅，又轻轻咬了下她的鼻头，

“小唯休息一天了，现在一点都不困，只想和西西做一些快乐的事……”

哼。

又是“小唯”。

又是“西西”。

郁西在心里磨起了牙。

真想狠狠地咬他一口。

可是。

她瞥过小先生额角的伤，她的心又不由得软了下来，只好咽下眼前的这口气，挪开眼睛，看向了床架上挂着的镂空香囊。

“西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