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买办徒弟是个伶俐少年,一路上将冲虚山夸了个天花乱坠,又将冲符道人的事迹夸大其词的讲了几遍,若是五迷三道的散修定会被他给骗的毛都不剩。
那买卖阁名为进宝阁,批下了冲虚山下西南山麓的一块山地,共搭建了三十余间草庐,这草庐环抱风景优美,家具一应俱全,一队四名的力士作为安保,守护草庐附近。
这五万丰元币倒是物有所值,那六号草庐就在山麓下不远,一条盘山小道就在左近,只需走过小道就能直接前往福地灵气最充沛的冲虚山顶。
那伶俐少年送到,雷尘递了几枚丰元币,少年千恩万谢不忘提醒道:“这位公子,本阁并不是这里唯一草庐产业。你看那不远处树林边亦有其他草庐区,说不定能碰见在这修行的修魂境修士哩!”
雷尘展颜笑道:“好吧,你且去我自会处置草庐。”
那少年拜退,雷尘来到草庐之中,以硬竹为体幽香竹草为盖,草庐实则繁华,其中家具配套,又分出卧室与坐室,却是个不错的清修之地,若是凝元境坐照小周天倒也足够,可在修魂境修士眼中就不够看的了。
雷尘随意看过便往山顶小路走去,这一走不要紧,黑压压的人群倒是让雷尘汗颜。这冲虚山下的山麓至少有二百余间草庐,而游览的散修更是络绎不绝,就差住在山上了。
雷尘正独行,却有一白衣青年作揖一礼道:“这位道友也是来冲虚山下清修之人?”
雷尘不知何意,点头应是,那白衣青年笑道:“别无他意,刚见道友从进宝阁的草庐小路而来,当是新来的草庐买主。在下刘商,进宝阁正是家中产业,我也居于那三号草庐。”
雷尘明白过来,这刘商当有广结朋友的意思,这般公子哥倒也有些家中行商细胞,当下回应道:“在下范广云,云游散修一个。”
二人有了了解,一路缓缓行上冲虚山,这刘商倒也是个健谈之人,雷尘也不吝啬口舌,不大一会也就弄清了个所以然。
冲虚山是片福地,冲符道人的后辈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他的同门师兄弟也都各自潜修,只留下几个道子修行,那冲符道人原来是道门弟子,得道后回归故国,也就是顺云国中,在这冲虚山上静心修行。
除去冲符道人的府邸之外,冲虚山上还有额外几地内藏乾坤,曾演练符道的竹林海,演练剑道的寒潭,和打坐合意的孤石崖。
冲符道人已故,留下的几个道子孤掌难鸣,幸亏有国君的帮助才保住了冲虚山这片福地,不过散修拜山也自然得放点血,竹林海中有一片石碑,自远来的八块基础上增加了十六块,刻有冲符道人修炼符箓之术的杂记‘金笔经’。寒潭前刻下道观下的‘冲牛剑法’,孤石崖边刻下敛气法门‘心庭’。
此三本都是道门流传,虽不是冲符道人亲笔,亦是对修为大有裨益。可惜散修多如牛毛,开慧者却寥寥无几,多数都是一睹风采的聚气修为,这三本留给他们也是白费,没有自己一脉修炼下来的功法为支撑,三者不过是平常之物,若是有了则能在领悟之中锦上添花。
这刘商也不遮掩,自人群之中见到雷尘精光内敛,当是一个有经历的修士,再不济也是有师从的人物。比起黑压压一心想来碰大运撞上冲符道人留下的一星半点的牛毛散修们,总有个自己的目的。
刘商说道:“自我修炼十余年来,心境维稳一直是个问题。家中虽然是买卖商贾,可惜亦不是什么大阀,只得在这嘉州的白马书院修行。我那坐师与我将这道门心庭经对坐观炼气大有好处,所以我便来这看看。”
“范道友估计也是为了这三经而来的吧?”刘商转头问道。
雷尘笑答道:“本来对冲虚山还未有太多了解,刘公子这一番说完我倒想去看看那冲牛剑法,也领略下道门的遗留。”
二人先聊一阵,一路行来碰巧来到竹海边,十六块石碑篆写的金笔经前,不少散修正用笔记录,不过那金笔经不过是符箓杂记而已,与那冲牛剑法相似,都是杂记,领悟了故事之中的思绪倒有所涨,可平白无故的想从中得到符道,那是不现实的。
那八块石碑正是在竹林深处,听吴楠所说不过是乱画一气的无字天书,眼下未能看到正好问问地头蛇刘商。
雷尘讲道:“刘公子,听你刚才说竹林海之中除了这十六块金笔经的石碑外,从前还有八块冲符道人留下的石碑。那八块石碑上面又是什么?”
刘商笑吟吟道:“说来奇怪,那八块石碑现在无人问津。上面更是刻笔无章的杂乱所为,据道子讲解当是那八块石碑是冲符道人的炼符道时留下的,只当是遗留的遗迹,没有什么欣赏价值。”
雷尘心下陈定,看来吴楠所说的秘密果然不被大多数人所知,就连道子也是模棱两可,极有可能是森虹宗从老辈人嘴中套出来的话,可惜八道剑符已经被污渍沾染,更是在自己手中,这计划算是泡汤了。
二人又从竹林海走过,经过了那寒潭。寒潭深约三丈是个地下泉眼,因为此地灵气充沛这泉水也是极为甘甜,冲牛剑法就刻在一旁,也是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