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一个人会用命去救另一个人，除非……她把那个人看的比命重要。

但若是这样，就绝对不可能是没有感情。

所以他要她承认自己的感情，承认她对他并非没有感觉。

望着池夜寒坚定的目光，洛棠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可……她连自己的内心都没搞懂，又如何给他回答？

良久，洛棠兮终是叹息一声，“池夜寒，我需要时间……至少我要先弄清楚我是怎么想的，才能来回答你的问题，在这之前，你就当我说的是真的吧。”

其他的，她什么也给不了他。

“好。”池夜寒想也不想便应了一声，“我给你时间，我不急，你慢慢来。”

洛棠兮抬眸对上池夜寒的眸，终是默默的低下了头。

时间……或许，真的只有时间可以证明她的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了。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房间内，只有机器的声音在规律的响着……

洛棠兮靠在床边，望着窗外失神。

脑海里回荡着跟夜的全部记忆，但渐渐地，却变成了和池夜寒的点点滴滴……

夜和池夜寒的身影在脑海里不停的变换，到最后，洛棠兮都不知道自己想的到底是夜，还是池夜寒。

偏过头，洛棠兮忍不住询问：“寒爷，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你之前不肯说你失眠的原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提起这个，池夜寒神色微变，身侧的手骤然紧握成拳。

双眸猩红，池夜寒显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洛棠兮心中一惊，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别动，会滚针的！”

柔软的触感令池夜寒回过神，深深地看了眼洛棠兮，池夜寒哑着嗓音道：“其实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只模糊记得，那是段很不好的回忆……”

“能试着跟我说说吗？或许我真的可以帮你治好。”

望着洛棠兮的眸，池夜寒薄唇紧抿，久久没有回答。

良久，久到洛棠兮都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池夜寒终于开口道：“我只记得，那是一个噩梦，一个想起来就会让人恐怖至极的噩梦……”

“十多年前，我还不是池家的大少爷，不过我记不清了，只是他们说的……把我弄丢了，又找回来了。

我忘记了很多的事情，唯独记得被绑架的那一天。

没错，年少的我，被人贩子拐走了，丢在一艘破旧的船上，上面都是孩子，比我大的，比我小的……男孩子，女孩子……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瘦骨嶙峋。

我不记得我在哪里待了多久，也不记得我有没有被欺负，唯独记得，那些人活活打死一个年仅三岁的女孩子，只因为她想跟自己哥哥走，但人家不要她……

我唯独记得，他们亲手掐死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只因为那个孩子的啼哭会让他们被发现……

不止一次……我被救出来以后，不止一次会梦到那个女孩临死前看我的眼神，更不会忘记被憋得铁青的婴儿……”

池夜寒双眸逐渐猩红，周身笼罩着强烈的恨意，“我更不会忘记，我母亲找到我的那天，他们……啊！”

捂着额头，池夜寒痛苦的怒吼出声。

“池夜寒！”洛棠兮快步上前抱住池夜寒，不停的拍着他的背部，帮助他稳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