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礼部侍郎左家的小姐,你知道多少?”姜宝青轻声问道。
觅柳便笑了下:“这位左小姐,奴婢是认得的。”觅柳想了想,“奴婢就从左小姐的家世讲起吧。左家,其实算不得什么名门望族,左家从上一辈才开始读书,一直到这一代,左老爷娶了恩师的女儿,从一名二甲进士,顺顺利利的累官到了礼部侍郎。左小姐闺名叫岱芙,是家中唯一的嫡女,上头还有一名嫡亲的哥哥,只是那嫡亲的哥哥有点不太争气,眼见着马上三十岁了,连秀才也没考上,先前已经听说似是要捐个官了……”说到这,觅柳像是惊醒自己把话题讲到了左小姐哥哥身上,有些局促的看了一眼姜宝青,“奴婢是不是讲的太远了?”
姜宝青微微摇头:“你讲的很好,把你知道的都说一遍就好。”
受了鼓励的觅柳神情一振,继续道:“……左小姐家里头生母是有些弱症的,也因此左小姐生下来时,胎里也有些不足,后来都说是已经养好了。大概是因着左夫人身体不适,据说把她陪嫁时的一个丫鬟给开了脸,先是当了通房,后头又抬了姨娘,左大人的后宅里似是只有这一位姨娘,这姨娘的肚子也很争气,先后生了一个庶子两个庶女。”觅柳冥思苦想,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左小姐议亲的事你听说了吗?”姜宝青索性提问。
觅柳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有所耳闻,听说是跟显郡王家的次子在议亲,都说是一桩极好的亲事。说县郡王次子生得貌比潘安,又风流倜傥,左小姐性子有些柔弱,正好嫁个懂得怜香惜玉的夫君。”
“极好?”姜宝青问,“我怎么听说,那显郡王的次子身体也不太好,且屋子里头已经有了两个庶子一个庶女呢?”
觅柳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没听说过啊……”
看来这事是在庚帖出事后才慢慢爆出来的,觅柳的消息还未曾更新。
姜宝青又道:“你可知,左小姐的身体有什么隐疾吗?”
觅柳更是摇了摇头:“姑娘,虽说都在传左小姐的身子打小有些弱,但隐疾这事却是没听说过,毕竟谁也不是大夫,说人家深闺小姐有隐疾,这基本就是要毁人家一辈子了,这等恶毒的闲话,若不是深仇大恨,是不敢胡乱传的。”
姜宝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事看来是赏梅宴上的事被人添油加醋传到了外面,进了显郡王府的耳朵里,人家一听,自然不愿意让病怏怏的次子再娶个病怏怏的儿媳,只得在庚帖上打了个主意退了亲。
这基本跟撕破脸也没什么区别了。
外头传闻越传越多,大概不少人都在猜测这左小姐到底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才让显郡王府哪怕撕破了脸都要退亲。
最后这些流言蜚语,逼得绝望的左小姐,只能一根白绫挂了梁,上吊自杀。
这件事,按理说是没有姜宝青什么事的,但让姜宝青觉得不对劲的是,这谣言传出去的时候,拿她借了个筏子。
想想看,不肯让太医诊治,结果勇亲王府的女神医都断言说“治不了”,这得是多严重的恶疾!
……
翌日,姜宝青换了男装,戴了兜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去了彭彩霞家。
彭彩霞一见姜宝青过来,先是一喜:“昨儿屠大哥使人去找你,你家大门紧锁,等了许久也没找到你们家里人。”
姜宝青闻言也是一愣,没想到屠西旺手下的人这么效率,竟然这么快就有了消息。
今儿屠西旺倒是没赖在彭彩霞家里头,彭彩霞便带了姜宝青去了屠西旺跟小弟们经常待的一间废弃宅子。
那宅子里有几个看家的小弟正在那玩着骰子,见彭彩霞过来,老老实实的起身喊“大嫂”。
彭彩霞顾不得害羞,忙问:“屠大哥呢?”
有个小弟“哦”了一声,说:“屠大哥今儿早上带着人出去了,好像帮人追到了一笔银子,要去把这事给办成了。”
姜宝青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屠西旺可别是直接带着人去找人火拼了吧?
彭彩霞也有些不安,之前姜宝青跟屠西旺谈这事时也没避开她,她知道这事可能会有的危险:“屠大哥,不会有事吧……”
姜宝青心里头也拿不准,昨天她心里隐隐约约起了怀疑,今儿这才过来想问一下屠西旺事情的进展,哪里想到屠西旺这厮这么莽,直接带人去火拼了!
姜宝青叹了口气,问那留守的几人:“你们知道你屠大哥去的地方在哪里吗?”
小弟有些懵的摇了摇头。
彭彩霞越发慌了。
姜宝青安慰她:“眼下进了腊月,官府巡查严的很,你看这街上,巡逻的衙差捕快是不是比从前多多了?你莫要急,在官府眼皮子底下,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彭彩霞稍稍定了定心。
小弟却斜睨着姜宝青,眼神不善:“哪里来的臭小子,仗着一张脸就想勾搭我们大嫂?!也不看看自己几两重!等我家大哥回来,砍了你的脑袋玩!”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