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英侧妃晕厥在了地上,勇亲王也没有再看她一眼,冷漠的让人把英侧妃拖了下去。
“姜姑娘,你受委屈了。”勇亲王深深的看了姜宝青一眼,“你放心,英侧妃这事,本王定会给你个交代。”
姜宝青也不含糊,福了福,很是干脆道:“民女相信王爷定会秉公处理。”
勇亲王离开后,勇亲王妃有些歉疚的看向姜宝青:“是我管束不力,让你受委屈了。”
姜宝青道:“人心难测,侧妃这般行事,王妃又哪里能料得到。”
勇亲王妃见姜宝青似是并不如何放在心上,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心里越发觉得姜宝青是个大度的好姑娘,望着姜宝青的眼神也带上了赞许,心里免不了又升起那个念头——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虽说家世上差了些,但她本事好,性情也好,一看就不是那种会祸乱门楣的。若是能给庭儿做侧妃,那是多好的一桩事。
勇亲王妃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却听得一旁的儿子蔺昱庭笑着开了口:“……姜姑娘,裴兄同我打过招呼,说你是他小师弟的妹妹,便如同是他的妹妹。而我又与裴兄情同兄弟,自然你也是我的妹妹。今日这事,我原本还怕父王又被侧妃迷晕了眼,胡乱冤枉了你,本想着无论如何都要保下你,没想到你竟是自个儿轻轻松松的就把侧妃给料理了。实在让人佩服的很。”
勇亲王妃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望去,见自家儿子脸上并无异色,只是一片单纯的欣赏之色,这才微微放下了心。
姜宝青同蔺昱庭统共就见过一次,少年这般热情,一下子平白多了两个哥哥似的。若是她就着蔺昱庭话里头的意思顺杆往上爬,没准就是皆大欢喜,日后还能多个靠山。只是姜宝青性子其实是有些清冷的,她微微一笑,并不搭话,口中只道:“多谢世子好意。”却也不说旁的。
勇亲王妃在一旁看着姜宝青落落大方,对着蔺昱庭眼中没有半点谄媚讨好之意,心里反而越发中意。
要知道,不是她自吹,她的庭儿,抛去这一身的世子身份,在满京城的英年才俊里,那也是数得着的,生得好,学问也好,性情更是犹如赤子;更遑论他还是极为尊贵的亲王世子,一旦嫁给他,便是一品世子夫人,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触手可得。
偶尔勇亲王妃出去应酬,满座的夫人太太们,但凡家里头有适龄姑娘,总想着过来同她攀几分交情,让勇亲王妃不胜其扰。
姜宝青这般不上赶着的,反而让勇亲王妃更为欣赏。
只是还是那句话——可惜了。
夜晚,缺月挂上了积雪的树梢,热闹了大半个下午的安远苑终于又重归了安静。
姜宝青心神疲累,早早就歇下了。
她倒不知,这会儿京城里的一处酒楼里,正有人在说着她的事——
世子蔺昱庭进了云上客的包间,里面裴语泽正在那儿小酌,见他过来,手里还把着酒杯,轻笑道:“昱庭来了。”
蔺昱庭向来敬佩裴语泽的学识与为人,他解下身上的披风,交于身后的书童,有些歉意的笑道:“家里头出了些小事,便出来晚了些,好在还没过约定的时辰,裴兄可是等久了?”
裴语泽眼中闪过一抹兴味,将手中的琉璃酒杯放到桌面上,不动声色的问道:“哦?什么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么?”
蔺昱庭笑道:“没什么,已经解决了——说起来,裴兄你还让我帮着照看姜姑娘,我之前还在想,内宅里头我母妃自会照顾的妥妥帖帖,旁的事想来也插不上什么手——没想到今儿竟然偶然目睹了一番姜姑娘的风采,好生敬佩。”
裴语泽眼中光芒大盛,他勾起嘴唇,微微一笑,配着他那向来慵懒的形貌,倒是让人挪不开眼神去:“哦?什么风采?”
蔺昱庭顿了顿,又实在想向人倾诉,想着裴语泽同他交好,也不是什么外人,便把下午英侧妃闹得那一出闹剧来一一同蔺昱庭说了一番,说到最后,蔺昱庭很是推崇道:“……裴兄是没见当时姜姑娘那镇定自若,娓娓道来,将英侧妃给辩得无话可说的风采!京城中的闺秀大多说不得几句话,便羞涩垂首,或者扭捏不言,实在是不怎么好交流。姜姑娘倒是不同,厉害的很。”
裴语泽听了,脑海中依稀勾勒出那个少女镇定自若侃侃而谈的模样,忍不住又是笑了笑,一本正经道:“姜家妹妹自然是厉害,毕竟是我那小师弟的胞妹。我那小师弟你也是见过一次的,芝兰毓秀,端得是一副美玉良才。姜家妹妹同小师弟一胞双生,自然也是非同一般。”
蔺昱庭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确实厉害得紧——”他顿了顿,倒是想起一事,咦了一声,“只一桩事有些奇怪……”
裴语泽这会儿对姜宝青兴趣越浓,闻言,便“哦?”了一声,引着蔺昱庭把话往下说:“什么事?竟让语泽觉得奇怪?”
蔺昱庭对着裴语泽毫无隐瞒,又觉得裴语泽是姜宝青哥哥的师兄,自然也不算外人,踌躇了下,还是一五一十说道:“……姜姑娘有一方玉佩,我父王说,那是圣上常佩的。也不